唐千藝看著畫麵裏審訊警官正一張張相片拿給那個小夥去認,讓他指出將這件事拜托給他的人是誰。她目光看向容銘,才發現容銘不知道什麼時候握著她的手,而她用力捏得容銘的手都青紫色了。她連忙鬆開一些,剛才看著視頻,想著俞叔,不由的就全身都緊張起來了。素描畫像是在他們今天上午出門之前收到了郵件,因為看到素描,發現這個小夥她完全不認識,所以很快的發給了隊長調查。
隻是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隊長不但找到了人,還讓他全盤托出了,一個人如果真的要去做一件事情,果真是全世界都會讓路。也幸虧來得早,不然他們隻能先簽約了,她和容銘掌握的武器還不到時候可以拿出來。
“是他!”音響裏響起視頻內小夥的驚叫聲,“就是這個人!”
審訊警官將相片拿到一旁,又翻了翻,拿出另外一張相片問:“這個人呢,認識嗎?”
小夥一臉驚奇的拿過相片,“認識啊!這個人......”
“你拿著相片,對著那邊的攝像頭說。”審訊警官打斷他的話,將兩張相片都遞給他,轉過身來指著攝像頭時,鏡頭裏看到原來審訊的人就是隊長。
小夥依言拿著兩張相片走到攝像頭前,“這兩個人我都認識,就是這個人找到我讓我這麼做的,另外的這個人沒有直接見過我,但是我看到過這個人和他見麵,一看他就是大頭頭,這個人聽他說完話又是點頭又是鞠躬的。”
如果單聽那個小夥講的話根本分不清誰又是誰,但是視頻的畫麵裏,清晰的可以看見他指著容天鴻秘書的相片說是他找到自己的,而容天鴻則是那個他覺得是大頭頭的人。也不知道該說小夥膽小害怕,還是心直口快,他這話一出,容天鴻怎麼都反駁不來了。
底下坐著的股東們一陣吸氣聲,隨後像是炸開了鍋一片嘩然,他們對著容天鴻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全都像牆頭草一樣竊竊私語。甚至還有人落井下石把話說得非常難聽,將容天鴻的身世也都搬了出來,一副‘我早就不看好他,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的反應。
隊長走到臉色已經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比較好的容天鴻麵前,他目光發直,捏著的拳頭在輕微的顫抖,他的眼神裏像是想起了什麼心理陰影或者害怕的場麵,變得淒慘極了。隊長聲音保持著平淡,看著視頻對他說:“現在你心服了?”
容天鴻目無焦距,緩緩道:“就隻是這個人的片麵之詞,怎麼能確定我是殺了俞立誠的人?我和我的秘書說話,他隻是看見了,卻又怎麼判斷出來我對恐嚇這件事情知情的,我們說的可以是其他成千上萬的事情,又不是唯獨隻有這一件事要說!如果隻是我的秘書一人所為呢?”
站在容天鴻旁邊的秘書震驚的抬起頭,不敢相信的看著容天鴻,“總......總裁,你......”
唐千藝看著容天鴻這個樣子竟心生不忍了,都是想起了兒時回憶的原因,都是沒有知道全部實情的原因,都是沒有知道他為什麼帶走她的原因。可是他這個節骨眼反而做出想將責任推給秘書的舉動,豈不是失了人心,原本可能會守口如瓶的秘書現在恐怕都會覺得那樣做不值得了。
隊長上前拉著容天鴻要往外麵走,“所以現在不是逮捕你,而是要你協助我們的調查。就算你和俞立誠的案子沒有關係,你威脅恐嚇那母女也是要被調查的,你說這是秘書所為,你也說了秘書是你的,那麼他的行為同樣牽扯著你,你現在必須要證明要解釋了。”
容天鴻突然像回過神來似的,掙開隊長,瞪著雙眼指著容銘,“那他!把他也抓了,你說我商業犯罪,我犯什麼罪!他才是應該被抓起來的,在古代他就應該五馬分屍淩遲處死的!F國的項目用了非法的手段,他虧空了整個公司,這不是單純的企業危機不是嗎!”
容銘和唐千藝看著容天鴻這失控的模樣,心裏五味雜陳,其實他們非常的殘忍,容天鴻現在是在自己最幸福的瞬間,他現在有著覺得自己擁有一切的感覺,在這個瞬間,他們卻突然毀掉了一切,他的收購計劃失敗了,他不但會隕落,也許還會沒有翻身的機會。
隊長也不繼續抓著他,隻是任由他發瘋一般指著容銘,在原地打圈抓狂。隊長看著旁邊坐著的那些股東一個個傻眼和驚愕,有些管理不住自己的表情,露出了嘲諷的笑容。的確是世態炎涼,但人性如此醜惡的一麵在這裏完美體現,他心底歎了口氣,看了一下周圍的警察們示意,然後開口道:“請各位離開會議室。”既然是看熱鬧的,拿別人的痛苦當笑話的,就沒有必要留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