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他這種？”若遠重複問道，說著直起身子就要離開。
鳳喬趕忙拉住他：“你幹嘛呀？”
“殺了他，不許他在出現在你麵前。”
鳳喬一驚，若遠抿著嘴看她，目光竟然有些委屈：“你喜歡他。”
“所以你要殺了皇甫？你怎麼會這麼想——要是我喜歡上別人，難道你就會去殺掉他？”
“嗯。”
鳳喬瞪他：“你還真承認了！”
他幽幽地看鳳喬，看她怒瞪他的樣子，悶悶的道：“可以不殺。但不許你喜歡他！”想了想，他趕緊補充，“還有之前的兩個。”
“哪兩個？”鳳喬逼緊了追問。
若遠明顯很不樂意，抿著嘴不說，鳳喬氣哼哼瞪他：“你挺能腦補啊，老實說吧，你以為哪兩個？”
“······流風，弦斷。”
“他們兩個？”鳳喬感到莫名其妙，“你從哪裏看出來我喜歡他們的？你怎麼會覺得，我會去喜歡他們？”
若遠一下子沉默了，他眯眯眼，扭頭，去看遠處的雪山，躲避她的視線。
鳳喬玩心大起，這人是在難為情？喲，這可真稀奇！
“你倒是說啊。”
說完話，她也扭頭看向另一個方向，“我到是要看看，你是從哪裏看出來的。”
周圍一瞬間靜的隻能聽見呼吸聲，鳳喬低頭拿鞋尖去碾雪，踩出一個個小凹陷，好半天，旁邊才出來男人清冷低沉的聲音。
“我······”
鳳喬轉頭看他，笑意盎然。
若遠很是不自在，還是逃避她的視線，又去看旁邊的樹：“他們······”
“怎麼結巴了？”鳳喬輕快笑道，“還是說，你在和樹說話？”
若遠轉過頭來，眼眸目光幽深，默默看著鳳喬，濃密纖長的睫毛不停的微微顫動，在冰雪晶瑩的臉頰上投下暗影：“他們——”
他狼狽的扭過頭去：“他們年輕，和你年紀相差不大。”
鳳喬一愣。
她慢慢伸手，扳住若遠，想強迫他轉過身來，一用力，他紋絲不動。鳳喬擰了他一把，他這才恍然大悟，再扳住的時候，很輕鬆就轉過了他的頭。
然後，她撞進了一雙幽深黑沉的眼眸。
若遠的眼睛一直都是很清澈的，就想一潭澄澈見底的冰泉，纖塵不染，情緒可以一眼看清。
可此時，鳳喬卻覺得，他眼睛像極了無邊的深淵，深邃黑沉，她從中看出了懼怕和驚慌。
他在害怕，絕無僅有的，感受到了自己的不足。
在這一瞬，他才真正發現了他和他們的不同。那些人都是風華正茂的年輕，都是韶華正好。可他不一樣，不管他曾經多麼名動天下，但現在，他的年紀和她相差太大，萬年的陰獄囚禁，蹉跎了時間，也磨滅了他的風華。
他已經不在是哪個風雲叱吒的少年帝王了，他放棄了肉身，放手了天道，拋棄了尊貴。而曾經的身份帶來的是強大敵人虎視眈眈，他甚至都不能公然出手，保護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