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喬若有所思的拿手指敲著石桌,很久以後才沉吟著道:“元兵——從來沒有兩個人的能完全相同,就連卵生兄弟姐妹也是如此。寒雲城中最出名的就是聶家三兄弟,他們元兵樣子一樣,隻是屬性不同,這是全寒雲城都知道的事情。”
她目光灼灼:“所以來殺我的人一定是他們三個,就是大統領的徒弟沒錯了。可是問題也在這裏,他們三個太出名了,隻要元兵一露,任何人都能知道這和大統領有關,這反而更加暴露了!”
皇甫問情興致勃勃:“那你覺得呢?到底是不是大統領派人來殺你的?”
鳳喬搖搖頭:“現在的局勢,到有些像是什麼人故意陷害的大統領,反正聶家三胞胎已經死無對證,隻要咬死了不鬆口,大統領就逃不了。”
“那你覺得是誰呢?”流風笑的輕輕,“不少人可都說,就是我。”
“你會殺我嗎?”鳳喬突然問。
“當然不會!鳳喬,我從沒想過你死。”流風登時急了,急著辯解,卻被鳳喬笑語晏晏的攔住:
“那不就是啦,我當然信你。”
流風的眉梢眼角,一下子都寫滿了溫情,笑的風清月朗。
“所以背後有人啊,”鳳喬道,“我不知道他是誰,他把我們都算計了進去,包括你我,包括大統領,甚至包括大長老和秦姐姐。”
流風含笑:“那就將計就計。”
鳳喬哈哈大笑:“好!”
風吹過,落葉漫天,在亭外紛飛如蝶。
皇甫不知從哪裏突然端了酒來,各色酒爐酒器酒壺酒杯,滿滿擺了一桌,他暢快大笑,舉杯:“古人道:‘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吟。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先不說這些不高興的東西了,來,流風,小喬,我們喝酒!”
濃鬱的酒香飄散,幾乎讓人聞之即醉,流風自己斟上一杯,看碧綠的酒液在白玉杯中澄澄,驚訝的挑眉:“這不是你珍藏的碧波嗎?怎麼舍得拿出來了?”
皇甫眨著桃花眼看鳳喬:“小喬,我這可是為你,才舍得拿出來的啊!”
流風含笑搖頭,對鳳喬道:“鳳喬,那你可一飽口福了,皇甫這小子,平日裏摳門的緊,我向他討了多少次都不給!”
鳳喬聞言聽是好酒,也不客氣,直接拿過酒壺:“你這小酒壺也忒小了吧?這麼點酒那裏夠喝?”她猛一仰首,皇甫和流風來不及阻擋,酒壺已經空了。
濃鬱的酒香撲鼻,鳳喬幾乎能感到那冰冷的酒液順著她的喉嚨滑下肚腹,她咂咂嘴,嫌棄:“太淡!”
酒香是濃鬱淳樸,還自有一股清涼舒適之味,隻可惜烈度還比不上她在山裏村子裏時喝的烈酒,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那才暢快!
一股暖意從鳳喬肚子裏升起,幾乎驅散了取盡心間血帶來的虛弱寒冷,鳳喬眯了眯眼,叫道:“再來!”
“碧波酒後勁大!”流風急道,伸伸手欲攔,被皇甫問情打開:“小喬這麼豪氣我也不吝嗇,流風你攔什麼!”
聽見皇甫這麼說,流風也罷了手,淺笑著搖頭抬起酒杯慢慢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