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戛然而止,眼前的情景如雲煙一般消散不見了。

葉言搖晃著木非煙問道:“你進入琴音裏麵了?”

木非煙的眼角濕潤,那琴音的訴說還沒有結束,怎麼就停止了呢。葉言壓低聲音說道:“你看,青蓮居士來了!”

木非煙順著葉言所指的方向,隻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明亮的燈光照出他修長的影子,倒映在身邊的紅色地毯上,他背對著自己,看不出眼神,但能感覺到他在目光灼灼的看著撫琴的董詩婧,原來是他的出現讓琴音戛然而止。

木非煙站起身來,想要過去看看,葉言一把拉住她:“你要做什麼?”

“去看看啊!”

“在這坐著,青蓮居士進來的時候麵色鐵青,別被他傷到了。”

對於葉言的勸告木非煙自然是沒有搭理,這個青蓮居士心情好不好和傷不傷到自己有什麼關係。再看周圍的人對琴音的中斷憤憤不平,高聲叫嚷著。

還未走近,李少元已然低吼一聲:“都給我滾出去!”

眾人都是嚇了一跳,場麵一時安靜的如同寂寥的深秋一般。

“你這是在做什麼,這些都是我的客人!”董詩婧也不起身,看也不看李少元,隻是低頭撫摸著琴身,慵懶的說道。

“婧兒,你要任性到什麼時候!”李少元情緒激動,從背後都能看到他脖子上泛起的青筋。

“我是個藝妓,開門做生意怎麼能叫做任性?青蓮居士若是來聽我彈曲,請找一個地方坐下,這樣任性的可不是我。”

李少元的身子顫抖了一下,董詩婧緩緩起身,對台下的眾人說道:“今日掃了大家雅興,我自當賠禮謝罪,這樣吧,今日酒錢全都算在我一個人頭上。”

場下一片歡聲鼓舞,大家似乎對免費的事情特別上心,木非煙回頭看了一眼葉言,他已經抱著一壇子美酒大喝特喝了,眉頭不由得皺一下,不樂的回到座位上:“為何隻拿一壇?”

葉言尷尬的笑道:“女孩子家不能喝這麼多酒。”

“那就去點些好吃的啊!”

“人家說了,酒免費,菜不免費!”

“……”

台上,李少元旁若無人的站著,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木非煙能感覺到,他的臉應該陰沉的猶如烏雲一般。

“婧兒!”果然,隻一會的功夫,他那蒼勁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是在嗬斥自己的女兒一般。

“您請下台!”董詩婧似乎對他很是厭煩,整個過程都不曾看他一眼。

“你要鬧到什麼時候!”李少元突然上前抓住董詩婧的手腕,露出了他英俊不凡的側臉。但如琴音中看到的並不一樣,那個瀟灑自如的樣子卻是變成了滄桑傷感的麵容,似乎是受過什麼重傷,已然顯得虛弱了。

“秦媽媽,快把這個人轟出去!”董詩婧跪在那裏,至始至終不曾看他一眼。

一群龜奴提著棒子衝了過去,李少元隻是一喝,一道氣浪衝散出來,將他們逼退。

“婧兒,跟我走!”

她甩開,像一隻蝴蝶一般,翩然飛到角落,低著頭:“你是何人,我為何要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