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藏贏一愣,隨即露出輕蔑之色,道:“你該不會說的是淬身期肉體之戰吧?”
“不,是以我肉體之身和手中之劍戰你與方鼎。”木開認真地說道,此刻他的頭腦反倒是極為的清晰。
越是關鍵、危機的時刻,越平靜幾乎已經成了他的本能。
“肉體之身和手中之劍戰藏贏師弟與方鼎?那還不是一樣!”高台下有人叫道,似很不能理解。
但天藏贏臉色卻是逐漸難看起來,同樣驕傲的他自然明白木開所說何意,即是憑借手中仙劍,不用靈氣一樣可以同他一戰。
“哈哈!”天藏贏怒極反笑,實至現在,他已很難在保持淡雅,木開的驕傲讓他自歎不如。
“那就戰吧!”天藏贏再次祭起“三足方鼎”,轟然衝向,氣勢更足更盛,他要一舉擊潰木開,徹底粉碎他那令人厭煩的驕傲。
木開舉起手中仙劍,在方鼎近身的那一刻,向前劈下,不是劍中截、削和刺的任何使用方式,而是更能發泄心中怒火的劈砍,仙劍亦是帶著憤鳴聲衝向方鼎。
即使處於劣勢亦是義無反顧。
“鏘!”“嗡”,劍劈在鼎上,發出各自轟鳴聲。
下一刻,木開與仙劍已是倒飛而出,再次掉落高台,而方鼎亦是飛回天藏贏手中,帶著他連退數步。
高台下,木開再次站起,身體顫顫巍巍,卻是屹立不倒,擦拭嘴角後將血液抹於劍身,緩步走上高台,隻是比之前用了更多的時間。
“還可以一戰?”天藏贏麵露驚訝?
“為什麼不能戰?”
同樣的問答,木開目光堅毅!
看著既驚又怒的天藏贏,木開傲然笑道:“來吧,再戰!”,而後方鼎襲身,他又一次持劍劈出,憤怒中帶著這些年無悔的堅持。
第三次飛出高台,而方鼎首次出現顫抖,雖隻是一絲,但全身滲血的木開卻笑了。
爬起!第三次走上高台。
天藏贏雙目驚異,沉聲問道:“為什麼還要戰?”
木開嘴角扯動,嘿笑道:“因為你永遠不懂一顆默默承受的心!”
語畢,再次劈出仙劍,憤怒中帶著這些年磨練的意誌,第四次飛出高台,而天藏贏手腳顫抖。
爬起,走上高台!又是一輪循環。
“你永遠不懂一顆近乎無助的心!”,木開依舊劈出仙劍,憤怒中帶著這些年無比的驕傲,第五次飛出高台,而天藏贏口吐鮮血。
“你永遠不懂一顆不斷變強的心!”木開習慣性劈出仙劍,憤怒中帶著這些年深藏的不甘,第六次飛出高台,而天藏贏麵露驚駭。
這一次,木開沒能立刻站起。
高台下,是一片鮮血染紅的紅色玉石和貪婪汲取血液的仙劍以及一片張大嘴巴,無法言語的天宮峰弟子,戰鬥到現在,已然超過了一般的試戰,但是所有人都隻是呆呆地看著木開一次次跌落,又爬起,看著那如血人般踏上高台,忘記了阻止。
包括天藏贏在內,所有人都不懂,木開到底在堅持什麼!
其實木開的肉體早已到達了一個極限,全身如同裂開的般疼痛早已將意識折磨的十分模糊。每一次倒下他都告訴自己,隻要站起,他的目標,他的大道,他父親的讚許都會降臨。此時還能爬起來完全是依靠骨子裏的執拗與堅持。
或許執著久了,也就成了習慣!
俯於地上,他握緊仙劍,在內心呐喊“你永遠不懂一顆渴望大道的心!”
“悲鳴”仙劍似通靈般回應一聲悲啼,,仙劍的劍身已經變如同鮮血一般,變得暗紅,劍上仙禽急劇顫抖,
木開笑了笑,以劍為杖再次爬了起來,如同血人。鮮血不斷滲出,又順著顫抖的仙劍流下,四肢更是無力,仿若散架一般。
拐著仙劍,木開一步一步挪至高台邊,抬起腳再落下已是三息,他臉色因為鮮血流失而變的煞白,九階高台,卻足足用了三十息才堪堪爬上。
“你……你到底憑什麼還能戰!”高台上,天藏贏周身顫抖連說話亦是帶著顫音。
連續幾次的運用方鼎,讓他的靈力近乎枯竭,體力亦是所剩不多,整個人半跪於地上,連三方鼎亦是落在地上。
“憑什麼能戰?
就憑我這些年千錘百煉的肉體,以身跳崖,以雷璧淬體,以靈雷衝丹,這些苦……有誰知?
木開舉起仙劍,麵無表情看著瑟瑟發抖的天藏贏。
天藏贏雙目欲裂,再次問道:“你為什麼還能戰?”,他神色異常激動,竟是生生被木開磨出了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