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切爾的長指用力，向上捏住了伊芙的兩腮，迫使她不得不張開嘴。
少女肩頸後傾，纖長脖頸向後仰，徒勞地躲避著肆虐的唇舌。
最後脆弱的咽喉還是向下吞咽了一下，將食物咽了下去。
下一瞬，滿含怒氣的黑色觸手從他的身後躥出，毫不留情地穿透了墨切爾的肩膀。
但他毫不在意，而是慢慢地將那些觸手從肩膀上拉出。
血液瞬間浸染了他的黑色長袍，暈染出一片更為濃鬱的暗色。
“真是仁慈的裏德爾大人，”墨切爾站起來，看向神情陰鷙的裏德爾，“我還以為你會殺了我。”
“如果不是你還有用，你早就應該死了。”裏德爾陰惻惻地回答，將視線落到伊芙身上。
她因為嗆咳，臉上稍微暈出些血色，比平日即將破碎消失的模樣要多了些存在的溫度。
盧修斯將蛇杖捏在手裏，煩悶地將眉尖褶皺捏得更深。
這兩個瘋子，不僅在折磨伊芙，也在折磨著他們自己。
倒不如說，所有人都已經在瀕臨崩潰的邊緣。
但仍然執著尋找著，讓這場死局能夠破局的關鍵。
因為在一開始，他們就已經失敗了。
......
一個月前，時間定格的裏德爾府。
伊芙識海中的係統發出了癱瘓的電鳴聲，之後就不再響動。
太陽穴驟然傳來的銳痛感讓她的身體搖晃了兩下。
而墨切爾手中旋轉的圓球卻毫發無損。
“看，伊芙，你注定是應該留下來的。”他輕聲說，向伊芙伸出手，卻被她揮開。
“我還有其他的選項不是嗎？”她蒼白唇角勾起危險弧度。
纖白手指捏著泛起綠光的魔杖，向自己的太陽穴方向指去。
“伊芙——”盧修斯上前一步。
“伊芙！”伊芙身後柔軟的身體擁抱住了她。
莉莉用顫抖的手擋住了伊芙的杖尖。“我願意，我願意讓你離開，伊芙。”
“還有我，”詹姆斯向前幾步，站在莉莉身邊，“如果不是因為我，伊芙不會經曆這些痛苦。”
“即使她會毫不猶豫地離開？”小巴蒂嗤笑一聲。
心髒處撕裂的痛楚伴隨著小巴蒂的嘲笑，瞬間席卷了詹姆斯全身。
他手指神經性地抽搐著，想要阻止內心深處某個更黑暗的聲音。
“如果伊芙的心中所願，我會讓她走。”小天狼星灰色眼眸直直望入伊芙荒蕪眼底。
既然是他認定的主人，他就會完成主人所願，即使違背他自己的內心。
萊姆斯溫和笑意凝固，僅餘冰涼。
他看了看四周，低下頭沒有挪動。
“看起來，選擇並不統一，”墨切爾看了看神色各異的人們，又低頭瞥著手中光芒絲毫未變的小型係統，“但是，結果依然是一樣的。”
他冷笑著：“即使你們再壓抑自己的內心，但想要纏住她，將她拖入這個世界深淵的欲望永遠不會改變。”
伊芙閉了閉眼睛，微微低下頭，將視線從大門處移開。
她在莉莉靠近的時候摸到了她的魔杖，也在剛剛恢複了些力氣，現在說不定可以移行——
“伊芙，別再想多餘的事。”
裏德爾不知何時已來到她的身後，狹長眼眸漫開薄薄涼意，連低語都泛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