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晏夫人的病情已經很嚴重,枯瘦如柴,手不能動,口不能言,就剩下眼珠子能轉一轉,但大腦意識卻是清醒的。
她的身體接著三根導管,一根插入胃中,用於輸送營養;一根與膀胱連接,以排出尿液;一根與結腸連接,以處理排泄物,這些手術在醫學上稱為“三重造口術”。
“晏夫人得的恐怕不僅僅隻是漸凍症。”
司馬濟修為不濟,隻有氣武境六重,但他卻融會貫通,將自己多年的醫學心得與新修煉的靈氣結合,創造了一種新的探病方式。
他將不多的靈氣注入晏夫人的經脈裏,發現了晏夫人體內的氣被莫名地堵住,氣不順則則意不寧,意不寧則必神散亂。
可惜他修為不夠,不能用運氣入針之法替晏夫人疏通。
“司馬先生,可有辦法治?”這是晏朗著急問道,這是他最關心的。
“我隻能延緩晏夫人漸凍症的惡化速度,讓她多活幾年,但是無法根除。”司馬濟搖搖頭歎息道。
晏朗臉上寫滿了失望,不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這幾年為了治妻子的病,他請遍了全球名醫,錢都不知道花了多少,但得到的答複幾乎都是一樣的——漸凍症是不治之症。
晏朗是白手起家的,在奉欽城處也算是一個傳奇的人物,而這馬術俱樂部是他和妻子從零打造起來的,絕對不容忍任何人破壞。
晏夫人的手指頭艱難地動了一下,喉嚨裏擠出一聲嘶啞微弱的聲音,眼神裏充滿歉意和絕望地看著晏朗。
晏朗明白妻子的意思,兩人當了近三十年的夫妻,早已是心連心,意念想通。妻子這是想求死,這樣活著比死還難忍。
晏朗蹲在床邊握著妻子的手,深情地道:“瀟瀟,不能放棄,不要放棄,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治好你的病的,我不能沒有你,青絲也不能沒有你,你要堅強地活下去。”
說著說著,這個強悍的漢子眼眶竟濕潤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
司馬濟突然道:“如果能找到我師父,他應該能治。”
晏朗聞言猛地站起來,驚訝地問道:“司馬老先生還有師父?”
“嗯,我師父是個神人,我的醫術估計不及他的萬分之一。”
“世上還有這樣的神醫?我怎麼沒聽說過?”
“其實我也隻見過他一麵,被他出神入化的醫術折服……”司馬濟將易不凡為柳如彬治病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最後總結道,“雖然最後他沒有收我為徒,但在我心裏已認定他為師。”
“能不能幫我找到他,無法花多少錢,花多大的代價,都一定要找到他。”晏朗激動不已,一下子又看到了巨大的希望。
“師傅他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也找不著他。我後來有些事情想向他請教,想通過柳公子找到他,可柳公子同樣沒有他的聯係方式,他好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
晏朗聞言臉上又寫滿了巨大的失落。
司馬濟說起易不凡時,自始至終沒有用“易不凡”的名字,而是用“師傅”和“他”來代替,其實隻要上網搜一下“易不凡”,就能知道易不凡與京海市白家有莫大的關係。
所以聰明人犯起糊塗來,也是蠢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