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鳳歌姑蘇(1 / 2)

天色昏黃、寒風習習

鳳歌城內的人們紛紛將家裏的門窗關嚴鎖實,天外烏雲密布、電光閃閃、雷聲隆隆。黑雲壓城仿佛末日來臨一般,人們躲在屋中憂心忡忡的看著這一切。

不多時天空中飄起了晶瑩潔白的雪花,而雷聲早已停息,天色則更加昏暗。

萬籟俱寂。

人們透過窗縫看到外麵的世界裏紛紛揚揚的飄起了潔白的雪花,驚奇不已。此時正值盛夏,前一刻還是暑氣逼人,毒辣的太陽無情的炙烤著大地,而現在竟飄起了雪,城中百姓不明所以,有些人幹脆跪伏在地向天祈禱。

事出反常必有妖,隻是不知這“妖”從何來。

雪從午後一直下到天色昏黃依然沒有停息,此時的鳳歌城已處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之中。

鳳歌城內,四大家族之一的姑蘇世家的家主姑蘇攬月此刻正坐在大殿後堂之中,平靜的臉上時不時地露出焦急的神色。堂中還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同為四大家族中薑家的家主,那名看似年輕的美婦人則是她的妻子。

此時還有一個人站在偏堂長廊上急的如火燒腳底不停地走來走去。這人是姑蘇攬月的二兒子,名叫姑蘇瀾城。

屋內不時傳出女人陣陣的叫喊聲,直叫的屋外的男人心痛不已。聽著房內妻子因為疼痛發出的喊叫聲,男人的心仿佛被刀絞似的難受。

冰冷的雪花伴隨著刺骨的寒風刮在姑蘇瀾城的身上,而他仿佛不覺,下人送來禦寒的裘衣也沒有披上,身上依然穿著薄衫蠶衣。

姑蘇瀾城不是感覺不到寒冷,隻是想以此分擔一些妻子的疼痛,雖說並不可能實現。

姑蘇瀾城的妻子薑素遙從中午開始就有了分娩的征兆,但是由於難產一直沒有將孩子生下來,如今已過了三個時辰還多,要是再生不下來隻怕會有生命危險。

天色愈加的陰沉,天空中墨染似的雲好似鉛塊一般向著鳳歌城壓來。雪從午後下到黃昏,且雪勢越來越大,下到現在已是鵝毛一樣的落雪,此刻的鳳歌城看上去猶如冰雪王國,入眼皆白、銀裝素裹。

鳳歌城內姑蘇府中,姑蘇瀾城望著院中不斷飄落的雪花怔怔出神。城中最好的接生婆已全部被請來了,千芝堂、百草廳的大夫也已被請來,時刻查看薑素遙的狀況。

這種事情姑蘇瀾城沒有辦法替自己的妻子分擔幫忙,隻能不停地向天祈禱,祈禱自己的妻子千萬不要出事,祈禱自己的孩子能夠順利出世。

轉眼之間已經入夜多時,姑蘇瀾城依然在房外等候著,他已在廊上守候了整整五個時辰之久,他的心從當初的激動到焦急不安,而如今仿佛是被這漫天的飛雪浸染的已有些漸漸地冰冷了。

在姑蘇家族的大殿後堂之中,姑蘇瀾城的父親姑蘇攬月斜坐堂上,以手撫額,麵容已露憔悴之色。堂下座上薑素遙的父親摟著其妻柳如遙時不時地出言安慰,雖然他也感覺希望渺茫。

外麵的雪更大了,突然間雲層之中紫光乍現,不時雷聲再一次從雲層中傳了出來。“轟隆隆”如萬鼓齊鳴,又似千軍萬馬衝鋒踏地一樣震動著整個鳳歌城,已經進入夢鄉的人們被這聲炸雷從睡夢中驚醒,坐在床上驚慌不知所措。

而此時產房內更加的嘈雜,穩婆大夫丫鬟亂作一團,因為薑素遙的氣力已經用盡,喊叫聲漸漸的弱了下來,呼吸也已逐漸微弱,看情況孩子恐怕是生不下來了。

有經驗的穩婆都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大人和孩子隻能保住一人的性命,如果不快點作出決定的話,別說孩子生不下來,恐怕連薑素遙的命也要保不住了,到時候搞得人命兩失,那時姑蘇家的怒火可不是他們這些個人能夠承受了的。

來不及多想,穩婆中的一人趕緊跑出房,向著房外長廊上站著的姑蘇瀾城說明情況。

“瀾城老爺,夫人難產生了這麼長時間已經沒了氣力現在隻能保得住一個。”穩婆一口氣將當前的情況說了出來,就等著姑蘇瀾城作出決定了。

姑蘇瀾城聽了這話楞在原地。

穩婆見狀又急忙喊道:“瀾城老爺,保大還是保小?”

聽到穩婆再次征詢,回過神的姑蘇瀾城立馬說道:“保大的,一定要保住素遙。”

說完後,姑蘇瀾城好似泄了氣一般,眼神無光愣愣地看著院中飄落的雪,一動不動。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

“哇~~哇~~~。”

身後的房中傳來嘹亮的嬰兒啼哭聲,姑蘇瀾城突然之間眼睛瞪大急轉過身去,他記得很清楚自己是讓穩婆保住大人,保住自己心愛的妻子薑素遙,現在孩子生了出來那麼自己的素遙是不是已經……姑蘇瀾城不敢在往下想了,他現在隻想趕緊進屋想要親眼看到自己的妻子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