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的白色身影,依舊在沉睡,透過冰層,晶瑩的泛著光。
隻不過這冰封的身體,卻是懸在半空之中,淡淡的包裹著柔和的光澤,並不如同先前一般,安靜的躺在冰床之上。
而就在冰床旁邊,水流卿盤膝而坐,閉目而息,雙臂伸直,雙掌對準著麵前被冰封的身體,一陣陣強大的靈力,正順著掌心源源不斷的朝著半空輸送。
說是輸送,倒不如說是對著冰封的身體運功,卻不知道究竟能如何。
自從那日絳龍珠離體之後,至今已過半月有餘,水流卿便****如此,純淨渾厚的靈力,包裹在周圍,滲透冰層,最後全部流入白瞳的身體之中,護住那沒有魂魄的身體。
可惜白瞳的身體,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冰封之中,還是那般蒼白如紙,令人憐惜。
水流卿麵色清冷,似乎被定在地上一般,也不知道多久未動,唇色有些微微泛白,透出些許清涼的感覺,靜靜的合著眼臉,似乎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自己正在發力的掌心之上。
包裹在冰封周圍的淺淡的光暈,如同溫和的月光,淡淡未變,令人心安,又令人絕望,知道外麵真正的月光升起來,洞穴內的一切,卻看起來依舊沒有變化。
冰床上突然一閃,映襯著上空的光暈,打破了許久的平靜。
可這一閃實在太過迅速,隻是圍繞在冰封周圍的光暈恍然一動,驟然一亮。
冰涼的眼瞼豁然開明,似乎方才沉入的並不是他,水流卿猛然睜開的雙目,沒有半點迷茫和分好的不清晰,就好像方才一直保持著清醒,目光直射向懸於上空的冰封的身體。
淺淡的光澤,包裹著懸空的冰封,看不出絲毫的變化,隻有清淺的光暈,淡淡的環繞著,流動著,裏麵的人,沉睡著。
清冷的雙眸微微一眯,掌心一轉,似乎又施了一些不同的法力,隨後緩緩落下,撤回。
而懸空的冰封之人,也跟著慢慢落回冰床之上。
水流卿行至冰床邊,低眸沉思,望著白衣身影,無言良久……
直到水流卿再回到禦華殿,早已盤膝而坐,運功調息,甚是深沉。
最近耗損的靈力與日俱增,晚間便需要運功修煉,不過想到今日的反應,至少還是有效果的。
幽昏的房內,空無一人,仔細看來,才能發現最裏麵的床上還躺著一個身影。
而此時,沉暗的空氣中忽然閃過一道影,急速的行至床邊,在昏暗中看起來更為隱秘,單腿屈膝,麵向窗內,突然拂袖對著床上的人影不知道做了什麼。
不過片刻,便聽到外麵傳來陣陣嘈雜,雖然尚遠,不過越走越近。
黑影明顯一個緊張,側頭看了一下窗,隨後再次緊盯著床上的身影,身影一俯,便將床上之人攬起來,扛在肩頭。
認真聽了一下門外的聲響,頓著身形,朝著一邊的窗戶一閃而過,扛著箭頭的人影,消失在窗邊。
當屋內的門被外力猛然踹開的時候,房內早已靜寂無人,隻剩下一張空蕩蕩的床,隱沒在昏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