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我彷徨,我查遍了所有當時的場景,我覺得一切都是有人安排的,有人發現了你,因為我,害了你……”
“事實說明,有時候,的確是我太緊張,想的也太多了,我查了快一個月,那也會是個意外,是意外啊……我真的是哭笑不得,也許,這真的是老天安排好的吧,我那個時候突然在想,也許命運,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身不由己。”
“我派人查看的你情況,拿來醫生的診斷,可結果……結果卻是,卻是你永遠不會醒過來了,嗬,我當時真的瘋了,無論醫生怎麼說,我強迫他們不能放棄,隻要你在一天,就要永遠的治下去。”
“那段時間,我每天心裏,都像在油鍋裏煎一般,難受,痛苦,後悔……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和你相知相識,為什麼沒有早點把握住老天給的這個機會?!”
“……我真的瘋了,每一個被我折磨過的醫生都要告訴我,放棄吧,沒有可能了,救不過來了,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和信心,對他們暴怒,讓他們必須堅持,然後支開所有你認識的人,每天過來看你一眼……”
“嗬嗬,多可笑,一個陌生人,守著另一個陌生人,卻覺得對方,已經和自己認識很久了,尤其是當我看到你躺在床上,無聲無息,麵目平靜,就好像睡著了,和現在這般,我多想……多想抱著你,把你喊醒沒告訴你我找你多久了……”
走廊中,站在病房門口的人,停著腳步,雙手下垂,輕輕顫抖著雙肩,臉上,卻是淚流滿麵。
維維聽著衛簡言說的每一句話,原來他對語白,隱藏了這麼感人的事情和內心。
擦了擦眼淚,卻再也聽不下去了,也沒什麼勇氣進去打擾,隻好更加難受的看了病房一眼,靜靜地走開了。
屋內的衛簡言,扯著白瞳的手,抵在額頭,垂著頭,看不清雙眸的神色,隻聽能見更加悶沉的聲音開口,
“後來,後來當我聽說你醒過來的時候……嗬,我當時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和你相見,和你相識,不能再錯過了。”
“可你幾乎不出門,直到我終於在洗手間門口等到你,你卻頭都沒抬就走了,再後來……”
衛簡言低聲訴說著,指尖的皮膚卻冰涼萬分,皮膚的主人也毫無反應,這一次,他不敢苛求,也不想強迫了,隻是,也不想放棄。
修長的指尖越過床被,輕輕落在暴露中空氣裏的臉部,觸手,是一片冰寒,如同細致的白玉,卻沒有絲毫的溫度。
生命的顯示儀,隻有非常微弱的生命體征,好像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很淺很淺,淺的微不可察。
衛簡言緊閉著雙唇,最終沒有再說任何的話,眼睛裏卻已經包含了所有的情緒,似有若無的凝視著白瞳,好像透過身體,看到了那個飄蕩不安的靈魂。
“在那邊,好好活……”
胥少揚抱著赤練離開昭萊,在一處少有人煙的山間停下,熟悉的帶著赤練來到一處洞穴,裏麵的東西一應俱全,幾乎如同一個長期生活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