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來到走廊盡頭,傅滿貫向右側門上按了幾下門鈴。不數秒,從右側的房內便傳來轟隆隆的重金屬搖滾樂以及十數位年輕男女的喧鬧聲。
“班長,你遲到了哦!”一個皮膚黝黑,尖嘴猴腮的男生從中探出頭來。還沒等唐清做出任何反應,隻見他使勁一拽,唐清如玩偶般被甩進了房內的一處沙發上。
“班長,真不夠意思,考上了名牌大學,也不擺上幾桌宴席讓大夥替你高興高興。”
“就是就是……”
“都八點半了,身為班長竟然遲到這麼久,大家說要怎麼處置!”
“懲罰!懲罰!”
唐清剛進包廂就成了全場人的眾矢之的,大家嘩啦啦的你一言我一語,完全不給唐清任何反擊的餘地。
“灌酒,灌酒!”
“對,不把他灌趴了可不讓離開。”
說著眾人便牢牢鎖住唐清四肢令其不能動彈,其中一人舉起一瓶啤酒正要往唐清的口中送去,忽然門外卻傳來了門鈴聲。
“沒事,你們繼續,我來開門。”依舊是那位尖嘴猴腮的男聲陰聲陰氣的笑道。
門被打開了,進來了兩位個頭頗高,身材勻稱的年輕男子。其中一位是唐清高中時的體育委員王謝宇,而另一個是……還沒等唐清看清楚另一人的臉龐,一股股的啤酒湧向他的食道。
“行了,行了,這才剛開始呢,可別把人灌醉了。”一旁的傅滿貫勸聲道。
眾人聞言總算是放緩了一些攻勢,隻是那瓶酒還是沒離唐清嘴邊,更有人在一旁喊道“至少幹了這一瓶再說。”
眼見大家這番興致濃濃,傅滿貫也沒好意思再從中調解,心裏暗道:“大不了咱晚上打的送他回去。”
唐清身平不甚酒力,頂多是逢年過節時的兩小杯紮啤一表慶祝,而僅是這兩小杯的紮啤就惹的他臉頰火熱,四肢發軟,何況這整整一瓶?
那一刻唐清大腦裏僅存大口飲酒的咕嚕聲,不到半分鍾的時間那瓶啤酒竟然就這麼半喝半灑的給倒完了。
眼下唐清幾乎失了自控力,整個人半癱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僅剩幾絲執念善存。
他隱約聽到眾同學又再刁難剛進門的那兩位男生,而那兩位男生除了王謝宇之外的另一位,唐清總感覺也相當熟悉,可一時之間卻又得不到結果,隻當也是高中時的某位同學吧。
此時唐清大腦裏的睡意再度閃現,身心俱疲的他外加酒精的催化,不到數秒的功夫他便已昏睡了過去。
……
“月食”這特殊的天文現象,原本每年至多放生三次,可今年卻奇跡般出現了第四次。而且這第四次似乎跟以往的有所迥異。
大家都知道無論是日食或是月食,它都有個漸進的過程,可今夜懸在天邊的月亮卻似被天狗一口蒙,瞬間暗淡無光。
對此氣象學家們都表示費解,對於此番史無前例的月食個個都擺出震驚之色,更不知用何科學依據去圓述。
這些宇宙星辰的奧妙之說,對於身處KTV包廂的唐清眾人而言都是空白的。他們既沒看見,又不感興趣,大家依舊你一聲我一喝的高歌各自的精彩。
而這一夜隨後發生的種種對於唐清那是絲毫不知,而他意識裏好像又感覺到自己做了個什麼未知的夢。
次日午時許,唐清方才從睡夢中蘇醒。她現在置身一個陌生的領域,四周的家具配飾皆是嶄新的發亮,數十個粉色白色各式各樣的娃娃公仔擺滿了整個房間。
毋庸置疑,這是個女生的閨房,可讓唐清深表困惑的是她何時來到此處?這又是她哪個同學的房間?正當他苦思冥想之時,樓下傳來了個熟悉的呼喚。“三妞,三妞!”
對,這正是她母親王新萍的聲音。可這讓唐清更是不安了,“難道這是我的房間?過去的二十年裏我一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昨天阿媽有出現過?今天是幾號?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