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聲耳語雖然不大,但還是被唐孟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饑不擇食!什麼意思?那小子自己變態了,幹嘛還把我扯進去?”唐孟有些憤怒了,正要起身離去,卻被張熒的一個眼神給震住了。
說來,這張熒的臉色還變得真快,一轉眼,竟又恢複了和顏悅色,見她拍了拍唐孟的肩膀,和聲道:“不管他剛才說了什麼,但你這個妹妹我是要定了,先留下手機號,要不你今天就別想走了!”張熒的語氣雖然和善,可那架勢卻是不容拒絕。
這可把唐孟給難住了,且不說他根本沒有手機,就算是真有,他也不太敢留給對方。
當然,唐孟這不是討厭對方,而是生怕張熒事後又幫他亂點鴛鴦譜,要知道方才一役實在讓唐孟好生憋倔!
“張姐,我這實在沒有手機,剛才跟你說了的,家裏狀況不怎麼好,我這晚上還得出去打工呢,哪有閑錢養那東西。”唐孟說這話來倒也實誠,絲毫看不出有半點敷衍。
對此張熒也顯得很無奈,不過最後她還是把唐孟的住址給逼了出來,這才了卻了她此行的目的。
……
說來也巧,唐孟住的地方離張熒的宿舍倒是蠻近,這又把張熒樂的是一臉賊笑,那勢頭就像撿著寶似的。
唐孟可不傻,一看便猜出這張熒的心思。
腐女是什麼東西?那是這世道上最逆天的存在!一個資深腐女完全可以將一個頂天立地的大好男兒,掰成一個唯唯諾諾的小男人。
遠的不說,就說他們學校生物係的一個大師級腐女,去年就整整湊成了十對戀情,而這十對裏頭竟有兩對原本是直的。
說到這也許會有人不能理解什麼是直的。
話說早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在英國通常都把那些有同誌傾向的男人稱之為bent,意為彎曲的。這自然而然也就把那些正常傾向的男性稱為直男。
唐孟從來都是以直男自居,從不屑於那些旁門左道的誘惑,但眼下看來他這境況可不樂觀。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那張熒明顯是看上唐孟這副誘受的軀殼,如今想要掙脫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可能是經濟條件受限的緣故,唐孟平常並沒什麼娛樂。整日就是待在屋子裏看看書,或是買些報紙關心關心時事政治。這日子過的好像無聊,但在唐孟眼裏已然是知足了。
在某一層麵上,唐孟其實也是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他從未向往過那些充滿燈光和呐喊的舞台,也沒在某個領域上追求過屬於自己的精彩,他隻想自己以及身邊的親人們能夠安靜和睦的過完一生。可天不隨人願,他這特殊的體質早已注定了他不可能平凡。
隨後的時間過的飛快,一眨眼又到了晚上,也正是證實他的猜測是否成立的關鍵。他有一種預感,他覺得自己這麼一睡,很可能又會變成那個弱不禁風的女孩,若真是那樣,以後的日子豈不是一直往返於兩者之間?到時候他又該如何麵對身邊親友?
畢竟男女的處事分寸有著太大的差異,有些事情男生可以做,而女生不行。當然,也有些事情換男生做來也是大為不便。
起初一兩次唐孟還可以刻意去調整自己的心態,但如果一直這樣往往返返,勢必會讓他對自己的定位產生偏移,嚴重的話甚至會導致精神分裂。
這個夜晚,唐孟依舊是惴惴不安的睡了過去……
……
“小孟,你倒是快點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磨蹭了。”女孩不停拍打著試衣間的門,口中還不時的抱怨著。
“麗麗,急什麼呀,這衣服很不錯,要不,你也進來試試?”唐孟在試衣間裏有些樂不思蜀了,甚至還慫恿門外的蔣麗麗一起進去。
“我要倒是想啊,可我要是進去了,那誰來幫你照看寶寶。”
……
女孩猛一起身,原來方才那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她拭了拭額頭的冷汗,心頭頓時一驚,隨即她又撫了撫兩鬢的秀發……果不其然,他如今又變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