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上混的人都很清楚,說不定哪天自己就沒了,所以,從心理上早就預著了,一旦事到臨頭,生命受到威脅,反倒比普通人更能夠坦然麵對。
在九叔看來,自己的一生得罪了不少人,說不定哪天就會仇家上門,看到對著自己的槍口時,九叔並沒有緊張,而是滿腦子好奇,從對方進門到製服大家不過眨眼功夫,可見這人是個絕對的高手,自己手底下的人什麼本事自己清楚,能讓大家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的人,不是自己能惹的起的。
當然,九叔更奇怪自己什麼時候遭惹上了這樣一號煞神,應該不是江湖仇殺,難道是幫派火拚?可並沒有看到其他人啊?
正當九叔奇怪的時候,感到脖子一疼,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王雲山將剛才打鬥過程中一人身上流的血抹在九叔身上,臉上,才鬆了口氣,打量起周圍來,原來是一幫人正在聚賭,地上、桌上滿是紅色的老人頭。
此地不宜久留,王雲山懶得費心處理現場,給方晨掛了個電話,說了一下地址,讓方晨馬上帶隊過來,至於借口,聚賭也好,火拚也好,那就是方晨的事了。
掛了電話,王雲山抓起旁邊切好的西瓜,一家夥全蓋在九叔頭上,造成一副被群毆模樣,外人砸一看根本看不出來,等了三分鍾後,背起九叔離開了包間。
走到外麵王雲山才發現,外麵已經打的亂七八糟了,鬧哄哄的,還有不少人在火拚,場麵完全失控,誰還顧得上看自己,不由大是放心,從旁邊溜了出去。
房間裏不時有無辜者、被打傷的人跑到外麵,大家也理所當然的將王雲山當成了無辜者,根本沒人管,王雲山很輕鬆的背著九叔來到車旁,將人放到後座上,發動車子,箭一般離開了。
去什麼地方也是個問題,酒店招待所之類的顯然是不行的,九叔失蹤,底下的人還不瘋了一般尋找?去家裏也不合適,想了半天,最後不得不給方晨掛了電話,這事王雲山不想讓國安插手,找方晨也是希望先私下處理,完了再交給方晨接手,一切順理成章的很。
方晨接到電話後二話沒說,告訴王雲山一個地方,是一家荒置的四合院子,主人都在國外,天天鐵將軍把門,不用擔心泄漏問題。
半個小時後,王雲山找到了這家院子,確實夠荒廢的,王雲山將車停在不遠處後,看看左右沒人,加上又是晚上,便背著九叔來到院子門口,一個助跑就跳了進去,落地後打量了一下四周,是一家很普通的院子,地上滿是灰土,房間上、窗戶上也到處都是蜘蛛網。
推開一間房門,王雲山看了一眼裏麵,什麼都沒有,土炕上滿是老鼠屎,顧不得打掃,將九叔扔到冰冷的土炕上,掐了一會人中,九叔悠悠醒來。
四處觀察了一眼,九叔馬上判斷出了當下的形勢,冷靜地說道:“這位兄弟是哪條道上的朋友?能殺不殺,意欲何為?”
“那得看你的配合了。”王雲山冷冷的說道。
“哦?我們有仇?”九叔問道:“能不死誰都想活著,我也不例外,說說看,隻要能辦到的,決不含糊。”一席話將立場表明清楚,雖然知道道上混的遲早是個死,但能躲活幾天總歸是好的。
“林殊勝這個名字不陌生吧?”王雲山也懶得廢話了,直奔主題。
“林殊勝?”九叔疑惑的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說道:“原來是這樣,這事我認了,雖然是兩個屬下瞞著我幹的,但事後我並沒有出來說話,也是有責任的,你看這樣行不行,林老板一家也沒什麼事,我雙倍賠償,你看如何?”
王雲山冷笑道:“真是好算計啊,抬出屬下來將責任劃分出去一部分,再雙倍賠償,不得不說你不愧是條老狐狸,我廢那麼大勁,冒那麼大險,你覺得剛才的提議我會接受嗎?”
九叔眼珠一轉,從王雲山的話中得道了一個很關鍵的信息,那就是這事有機會私了,不由內心稍安,被劫持後說不害怕、不緊張是假,越是有錢人越怕死,能不死誰願意死啊?何況是有著大把錢財、有權有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