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沙舞 第十八章 拜師(下)(2 / 3)

第二天,孫知周的酒病才算全好,他並沒聽過那“八方線”之理,聽說沙舞風願意教幾人武功後,歡喜之心倒不那麼強。水月和揭毅拉了孫知周、韋君茹夫婦二人,來到沙舞風處見過禮,便談起武功之事來。自此之後接連幾日,沙舞風除了自己練功外,便傳授四人風術心法與招式,揭毅一開始便極感興趣,學得極是認真,每每能提出精妙問題,令沙舞風陷入思考,想通回答後,卻也令自己武學境界又提高了不少。水月學得也極認真,但對那風術的興趣,卻絕沒有對沙舞風的興趣大,而韋君茹卻並不能領會這風術的奧妙如何,隻知沙舞風功夫遠高於自己,向他學武本是應當,隻是一味地跟著苦練。

令沙舞風最感意外的,卻是孫知周,這位一開始無甚興趣的漢子,練了幾日後,進展竟然漸漸超過了另三人,而且對風術的興趣越來越濃。他這人極愛胡思亂想,往往腦子裏一開始隻想著一件事,但又從這件事想到了那件事,再從那件事想到另一件事,想來想去,天地間事幾乎就都被他想了個遍,所以平時說話,才總是語無倫次,由此及彼。但沙舞風發現,他這種毛病用在風術上,卻成了別人無法相比的大長處,那些簡單的招式在他的腦子裏翻天覆地,竟組成了無數精妙的複雜招法,而且一用起來,手上使出一招,心裏想到後招的一種變化,未及使出,又已聯想到其它諸般變化,跟著隨意用出,有時連他自己也不知自己下一招會出什麼招式,動手全靠腦子裏靈光閃動的胡思亂想,卻是令人防不勝防,練來練去,卻讓他把風術練成了一套與眾不同的功夫,看著怪異,防著艱難。

沙舞風不由對他大加讚賞,也令韋君茹對自己這夫君另眼相看,跟著一塊驕傲。孫知周向來極少受別人表揚,沙舞風這一稱讚,不由令他大為感動,隻覺終於遇上了今生知音,感激得不得了,心中一陣陣湧起“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加之越來越覺得這套風術實在是精妙無比,有趣至極,對沙舞風卻是越來越敬佩,真恨不能衝他磕上兩個頭,叫一聲“師父”。

沈豔兒見沙舞風每日均隻顧傳這四人武功,卻極少來陪自己,心中不免一陣陣失落。日日坐在窗前,癡癡地看著沙舞風的身影動作,每當他看到沙舞風手把手地指導水月時,心中就忍不住一陣嫉妒,隻恨那被沙舞風扶住手臂、壓低頭頸的不是自己,不免時不時泛起惆悵。

沈德早對武功一道沒了興趣,每日樂得躲在屋中刻他的木頭,每完成一件作品,就得意的四處向人炫耀,寒水幫的兄弟本來都是粗人,哪見過這等精細東西,加之沈德又是幫主的客人,不免大呼小叫的驚歎誇讚,弄得沈德心中飄飄然,東西刻得也越來越精細,卻是自得其樂。

轉眼間過了十餘日,眼看就要到了與那郎歌比武之日,這天一早,沙舞風方在房中練了會兒內功,便聽到一陣腳步聲響,他一聽便知是揭毅與孫知周、韋君茹三人,便緩緩收了功,起身相迎。

揭毅方要敲門,沙舞風便已將門打開,道:“三位好早。水月怎麼沒來?”

孫知周驚呼道:“沙少俠好強的耳力。”沙舞風搖頭道:“不算什麼,比起天海鏢局那郎少俠來,卻差得太多。對了,這些天隻顧和幾位一起研究風術,卻始終沒問那郎鏢師之事,三位可知?”

說著,將三人讓進屋內,落座後,揭毅道:“他叫郞歌,據他說,他的武功是小時候和野獸學來的,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們也就隻知道這些,不過他的功夫極高,沙少俠與他比武的日子已經近了,到時可要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