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舞風不免欣喜,但沈德卻道:“依我來看,你現在武技已經純熟,但依你之才,實仍可再向前發展,而且我感覺你力量充沛,但攻守之間,卻不懂以氣助力,想來是老沙未仔細授你內力運用之法吧?”
沙舞風道:“哥倒是傳了我沙家內功修習之法,但因我一直不肯好好練功,劍招始終不曾熟練,哥也就沒再繼續教我如何將內力運用於劍法。”
沈德沉吟道:“習武者,一膽二力三功夫,俗話說:‘一力降十會’,憑你招術再精,若無強大的內力相助,始終隻是花拳繡腿,和我這樣的武師交手,自然能大獲全勝,但若遇上內力高強之人,卻是有敗無勝之局。隻可惜我也不懂高深內功,卻無法幫你。”
沙舞風思索半晌,忽道:“從前我曾見過一個少年,能將一柄軟劍使得出神入化。那劍柔時如布帛,可他隻一抖腕,便能令它挺得筆直,便如尋常硬劍一般。現在想來,隻怕也是運用上了內力之故吧?”
沈德點頭道:“不錯。我聽說內力練至化境,飛花摘葉皆可傷人,更不用說軟劍了。”
沙舞風不由心中大動,暗思自己這以帶控刀之法總是難以練成,其中大半原因,恐怕就是自己不會用運用內力,當下決定每日再分出大半時間來苦修內功。
再過半月,沈德已無法再指導沙舞風,與他對練,常是一招間便被沙舞風製住,再陪他練下去,卻已無絲毫意義,反是耽誤了他,因此隻將自己所學之內功心法傳授給他,每日不再來柴房陪練。
沙家內功,與沈德所授內功練法相比,十分複雜,當初沙行威怕沙舞風打不好內功基礎,是以強逼他牢牢記在心中,他本是記性極好之人,隻因不喜練武,才記不住那些武功招式,但內功心法全是文字,卻與背書無異,因此至今仍牢記在他心中。隻是對於心法中提及的穴道與經絡位置,他卻並未能全數記住,而沈德對穴道經絡所知亦不算多,雖然涉及自己所習內功的盡數知曉,其它則不甚了了,無奈下隻得先依沈德所授修煉之法練習。
如此練了月餘,沙舞風已得氣感,體內略具真氣,並能控製其在周身經脈之中遊走,雖天氣已加倍寒冷,但真氣一經運行,周身卻無不生出熱量,可與嚴寒相抗,不誤練刀習武。
這日練了一下午刀法,又練了會兒內功,不覺間天色已暗,腹內空虛之感漸生,沙舞風便緩緩收了功,出了柴房,回到側院沈德屋中。他一進屋,便見沈豔兒正背對著自己忙著擺碗放筷,身上卻穿了件幹淨衣裳,那衣服大小合適,顯出沈豔兒那纖細苗條的身形,沙舞風看得不由一愣。此時沈豔兒聽到聲音回過頭來,見是他,便嫣然一笑,道:“你回來啦?”
沙舞風又是好一陣驚訝,原來今日沈豔兒竟梳好了頭發,洗淨了臉,把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隻見她明眸皓齒,一笑間臉上便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眉毛雖然略微粗了些,但配在那雙睫毛又黑又長的圓眼之上,卻是說不出的好看,再加上那小巧的鼻子、紅潤的小嘴和微圓的臉龐,端的又可愛又好看。
沙舞風千年不變,就那麼一副冷淡表情,沈豔兒早已習慣,此時見沙舞風微微發怔,卻早從他眼中讀出驚訝與讚歎來,不由心中一喜,麵色微紅,低頭抓著衣角,道:“我……我……”一個“我”字說了半天,卻說不出別的話來。
沙舞風道:“你這麼打扮,真是好看。”沈豔兒臉色不由更加紅豔,囁嚅道:“今……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沙舞風訝道:“是你的生日?那可要好好慶賀一番。其實你不必穿上多好的衣服,隻要天天梳梳頭發,洗淨臉,就比誰都好看,為什麼非要到生日之時,才如此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