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公元2016年六月七日,地點:上海市鬆花小區,李冰淩家中。
“冰淩姐,你還不回來嗎?”鄭媛媛仍舊沒有接到報社讓她回去上班的電話,隻能依舊待在家裏,一個多星期過去了,李冰淩除了中間回來過一趟後,便再也沒回來過了,最多就是兩天打一個電話,讓家裏人不用擔心她。隻不過,在她那回回家的時候,鄭媛媛看出來李冰淩整個人狀態都不對了,沒有以前那種驕傲的高冷範兒了,反而是看起來像是覺得有種深深挫敗感,感覺她整個人都是頹廢的,耷拉著肩膀,回家什麼話也沒說,隻不過奇怪的是喝了五盒純牛奶,然後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盯著鄭媛媛看了差不多十分鍾後,便回到了自己房間,第二天又是一大早,便離開家裏了。
“嗯,暫時還走不開,這裏還有幾個小實驗。”連隔著電話,鄭媛媛都能聽出來電話另一邊的李冰淩聲音的虛弱。
“姐,你沒事兒嗎?”鄭媛媛有些著急,她最近覺得越來越奇怪了,自己吃的變得漸漸少了,但是自己老是感覺自己的手臂上的肉在蠕動,對,就是蠕動,就像有種感覺,要衝破皮膚一樣,剛剛開始時候以為是幻覺,可是後來雖然還是看不出來,可是她真的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手臂裏的肉在那震動著。而且,她的手臂,四肢的皮膚越來越硬,廢了好大勁兒,愣是壞了三把指甲鉗和兩把指甲銼才修好自己的指甲,甚至,她的力氣也在一天比一天大,就著兩天,她已經前前後後捏碎了四五個杯子,手機也被捏壞了兩個。她覺得這些變化好奇怪,讓她覺得有些害怕,她不敢告訴大姨,隻能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可是,她真的越來越擔心,自己是不是生什麼病了,於是便打電話想找李冰淩,讓她陪著自己一塊去醫院看看。
“我能有什麼事兒?哦,對了,最近就不要出門了,還有叫我媽我爸,沒事兒就盡量待在家裏,不要隨便和其他人接觸。”
“是不是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了?姐,你告訴我,是不是?是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了?”鄭媛媛一聽李冰淩如此交代,整個人立馬便哭了出來,因為她實在是覺得自己發生的這些異變,讓她心生恐怖,她總是坐立不安,總擔心再這樣下去,自己的手臂,大腿真的會有什麼衝出來一樣,就像是“異形”,沒錯,就是異形,她真的怕自己變成怪物。”
“沒有啦,你安心吧。有的話,我肯定會告訴你們的。別擔心了,好好待在家裏就行了。“那一邊的李冰淩聽到鄭媛媛的哭泣,開始安慰她。
“姐,你和我說實話,你告訴我,是不是我得了什麼病了?”鄭媛媛知道李冰淩應該是有事瞞著自己的,但她不想追究,她更加害怕的是,自己到底怎麼了?
“哎,畢竟你也是當事人,瞞得過誰,都瞞不過你。”李冰淩歎了口氣,“你來我實驗室吧。記得,來的時候小心一點。”
“好的,我馬上到。”說完,鄭媛媛便抹了下眼淚,然後跑到衛生間去補了下狀,以免出門的時候被大姨看出來。
“大姨,我去找冰淩姐了。哦,對了,剛剛冰淩姐讓我和你們說,最近你和姨夫就盡量不要出去了。可能是又開始流行什麼感染了吧。”雖然李冰淩沒說什麼為什麼,但是鄭媛媛自己胡亂猜測了一番,撒了個謊,不想要大姨和姨夫出門去。說完,鄭媛媛便若有其事的戴上口罩出門去了。
“最近新聞裏也不見有說什麼傳染病啊?”一邊看電視的李父,今天並沒有課,所以得以在家休息。“不過,確實是有挺多學生請了病假的。說是什麼整天的肚子餓。”
“既然女兒說有,那應該就是有了,女兒可是生物學的博士,你一個教政治的知道什麼?”一邊的李媽媽打趣道。“你剛剛說好多學生喊著整天肚子餓?”
“對啊,好多個呢,全都請假了,你說這些個人啊,一到上我的馬克思主義就肚子餓。”李父抱怨道。
“現在的學生啊,都金貴著呢,一有點頭昏腦熱就非得跑去大醫院看,都像是什麼病一樣。哪有當年咱們那時候的風範,感冒發燒都不算病,一天兩三個饅頭,也都管飽。哪有想現在這樣,一天到晚,八大菜係吃不夠,還非要吃什麼外國菜,一個個什麼法國大餐,印度菜的,都沒當年那一個饅頭兩筷子鹹菜吃得香,要我說啊,他們這哪裏是一天到晚餓的,整個就是作的。”李媽媽平時在家也會上上網,所以也知道什麼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