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寒冷的空氣穿過胸腔,冰冷的有如利刀一般,高強度的長時間奔跑,一劍的肺部似火燒一般,四肢的肌肉呻吟著,呐喊著,想讓他停下來。
一劍慌亂的環顧四周,白茫茫的雪地,交錯支棱的一人高的雜亂岩石,像是一個沒有邊際的白色迷宮。
好在這裏地勢平坦,一劍連續在地麵踏步,貼著地麵飛出十幾丈,重重的撞擊在一個雪窩裏麵。
“轟!”
一道劍光閃過,雪團飛射,地麵被轟出一個大坑,十幾個麵目模糊的修者冷森森的出現,殺氣將一劍籠罩住。
一劍絕望,慌亂間看到雪窩附近有一個向下的,狹長的縫隙,縫隙不知道有多長,黑漆漆的看不到盡頭。
一劍暗暗咬牙,縱身跳了下去,狂風在耳邊呼嘯,一劍團身抱住雙膝,他翻滾著,白雪逐漸裹住了他的身子,一個白色的大雪球越滾越大……
腦子逐漸昏沉,白色的雪球裹住一劍,一劍好似回到了母胎,心中安詳,漸漸睡了過去。
……
“小楠,過來襲擊的那個靈禽,膽子不小啊,居然敢殺了……殺了傳法師兄!”
一劍臉色沉重,這裏是一個凡人的小院,青石壘成,沒有防禦陣法,談不上任何的保護作用,一擊擊碎。
一劍沒有來過這裏,但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樣。
“那個靈禽的氣息也頗為詭異……它是妖嗎?”
對麵的姑娘長著瓜子臉,皮膚白皙,眼神靈動,一劍突然想到:“咦,我見過她的,在村子裏,在神殿前麵的廣場上,她叫什麼來著?是了,她是小楠,糊塗了,剛叫過她的名字,怎麼這就忘記了?”
院子前麵的廚房,一個肢體殘缺的男子仰麵倒在地上,鮮血鋪滿了地麵。
小楠張嘴說著什麼,一劍卻如霧裏看花,聽不清楚。
他隻知道,這裏是夢神的地盤,不論是誰,膽敢在夢神的地盤犯事,一定會受到世界上最為嚴酷的懲罰!
……
“吼!”
一劍肆意的對著天空怒吼,頭頂的星辰在自己的吼聲下搖晃欲墜,一時間風雲變幻,無邊無際的黑色雲彩彙聚,電閃雷鳴。
密密麻麻的生靈跪倒在地麵上,朝著自己磕頭跪拜,虔誠的祈禱聲穿過雲霄,傳遞到自己的耳朵中。
修長的聲影在雲層中穿梭,鋒利的爪牙反射著寒光,一劍極為享受被無數生靈叩拜的感覺,他作為神靈,已經過去了無數的歲月,自己的這一族,生來就是成為神靈的!
天地間的一切仿佛是自己肢體的延生,自己想要它發生改變,就能夠發生什麼,呼風喚雨對他而言,是本能一般,不過是小意思罷了。
……
“喂!一劍師兄,可以醒來了!”
龍繼伸手在一劍頭上拍了拍,金色的法力湧入他的識海。
一劍的識海中,白色的霧氣彌漫著,包裹住他的靈魂,無數的畫麵從白霧中閃爍而過,每一個畫麵都讓一劍的魂魄為之顫抖。
擁有破妄能力的劍意居然懶洋洋的漂浮著,不作出任何的反應。
龍繼的法力湧入識海,和白霧糾纏在一起,兩者相觸,居然水乳交融的夾雜在一起,隨著龍繼的意念,緩緩退出一劍的識海。
龍繼皺著眉頭,看著手心的白色霧氣,有著生命似的,扭曲變形,彩燈一般變化著顏色。
“蜃氣?有點像,卻又似是而非,這個神遺之地,難道是一頭強大的蜃遺留下來的嗎?怎麼到處都是蜃氣?”
龍繼不滿的看著四周,入眼處白茫茫的一片,植被山石朦朦朧朧,恰似在霧中一般。
一劍晃晃腦袋,有些迷糊的看著周圍:“龍繼師弟,我剛剛做夢了,我夢到什麼來著?怎麼記不清楚了呢?咱們這是回到仙樂州了嗎?怎麼有這麼多的霧氣,我……我隻能看到數千丈遠!”
一劍頓時驚醒,以他金丹境的修為,在仙樂州的視力絕對遠遠不止這麼一點:“這是哪裏?神遺裏麵嗎?其他人哪裏去了?”
這裏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甚至連一點野獸的聲音也沒有,使得迷霧中的樹林顯得越發的詭異,帝化水和他八個隨從,黑寧以及黑犬,都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