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明,金烏從地平線緩緩升起,霞光灑滿大地,涼風帶來樹葉的清香。

庭院中,夏日清晨空氣微冷,吹起蘇嫣淩亂的發絲。

每日宿在蘭香閣足不出戶,再不活動筋骨,蘇嫣感覺整個人快發黴了。

幸得,她之前為了鍛煉身體,經常跳健美操,所以現在即便沒有伴奏,蘇嫣依然能複製出動作。

冬菊提著食盒走進院中,見蘇嫣在舞動,她止不住誇讚,“小姐,你跳得真好看。”

蘇嫣扭了扭腰,“要不要學,我教你。”

冬菊連忙擺手,“奴婢四肢不協調,還是不學了。”

說著她就從食盒裏端出成窯五彩小蓋盅,“小姐,銀耳蓮子羹還是熱乎的,快來喝。”

蘇嫣跳完最後一個動作,聞言走過來坐下喝湯。

“小姐,奴婢今日在夥房聽到一則消息,是關於大公子的。”

大公子?

半晌,蘇嫣才反應過來這人的身份,順便想起蘇明昊的豐功偉績,不動聲色的問,“他怎麼了?”

冬菊將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吐露出來,最後還忍不住抱怨,“大公子這次闖禍可不小,主院那邊天天發愁。”

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搶奪清倌人,確實像是蘇明昊做的事。

可要說他下毒謀害吳世傑,蘇嫣覺得可能性不大,沒準是被人當替罪羊。

說完後,冬菊碰了碰蘇嫣的手臂,“小姐,你說大公子的事不會連累咱們吧。”

蘇嫣掀眸,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

“放心,再怎麼樣,都不會波及到咱們。”

其實蘇嫣擔憂的是另一件事,如果蘇元修實在沒有辦法,定然會求到她這邊來,畢竟在他們看來,她背後的靠山是裴熠。

為了斷絕他們的想法,蘇嫣隻好……

蘇元修來來回回奔波了幾天幾夜,連蘇明昊的麵都沒見著,吳宗擺明了讓他兒子償命。

現在距離開審還有四天時間,他急得嘴巴都起皮了。

“老爺,我們明昊該怎麼辦啊……”

孟惠文癱坐在圈椅上,眼睛無神,喃喃自語。

“老爺,不妨去找下二小姐。”

正廳裏響起一道類似山間清幽泉水的聲音。

眾人循著聲源望去,隻見二姨娘張桂芳從容的坐在角落裏。

孟惠文的哭泣聲戛然而止,急忙拉著蘇元修寬大的袖子,“對對對,老爺,你快去找蘇嫣,她跟裴大人不是有交情嗎,讓她去找一下裴大人。”

蘇元修茅塞頓開,有了裴熠的幫助,吳宗再神氣也不頂用。

當即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蘭香閣。

“二姐,且慢。”

王珍喊住欲要回院中的張桂芳,張桂芳停下腳步,目光清冷的看著她。

“二姐,你為什麼會幫孟惠文?”

張桂芳麵無表情,語氣淡漠,“明昊是蘇家唯一的男丁,他怎麼能出事。”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望著張桂芳決絕的背影,王珍百思不得其解。

當年孟惠文間接害死她的兒子,她就一點也不記恨嗎?

蘇萱小聲嘀咕,“小娘,我怎麼覺得二娘怪怪的。”

王珍側過臉看著女兒,輕拍她的手,扯了扯嘴角,“可能吃齋念佛的人就這樣。”

“不說了,我們快跟上去看看。”

蘭香閣,徐蘭坐在院中,臉上滿是憂愁。

劉嬤嬤安慰她,“三姨娘,你也別擔心,小姐可能是昨晚感染了風寒,休息一兩日就沒事了。”

“好端端的怎麼就感染風寒了呢。”

徐蘭喃喃自語,忽又抬起頭,“嬤嬤,你說會不會是因為上次落水,導致嫣兒的身體素質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