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倉惶如狗 0001 暖床是騎士的職責(1 / 3)

0001暖床是騎士的職責

要是從這裏跳下去,會發生什麼?

“吧唧~”一聲,大地上會瞬間綻開一朵色彩鮮豔而又令人作嘔的花。

看得出,她是真心想求死,不是那種腦殘少女的無聊作秀。因為標準的作秀該是在正午十二點,人流量最大的時候,圍著條紅圍巾,站在天台最“最安全的邊緣”,手舞足蹈,順便再大吼兩句“上天不公”“你為什麼要離開我”之類的。

這淩晨兩點的,一個妙齡女子爬到一百一十層的天台,一言不發的望著腳下人影稀鬆的大街,麵色平靜,其目的不言而喻。很顯然,腳下這些螻蟻一般的人,並不知道,就在他們的頭頂,或者說,就在他們的麵前,有一個年輕的生命,即將凋零......

好吧,我承認,以上都是扯淡,真正的故事在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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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暖床隻是我作為騎士的職責。”

夏小乖剛剛洗完澡,正包著一塊大大的浴巾在鋪床。

盡管她不是一個美人,但二八少女的出浴媚姿,倒也有種天生的撩人。特別是這少女洗完澡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鋪床,而且鋪床的同時還說了這麼一句富含挑逗意味的話。不得不讓人想入非非。

不過,這對於別人來說是足以嚴重誤解的事情,對這屋裏的一對少男少女來說,卻是再正常不過的。

自他誕生之日到如今,十二年來,日日如此。

羅隱無奈的搖搖頭,剛才隻是隨意問了一句,哪知會得到這樣的一個糾結的回答。他很早就知道,他是決計無法改變她那種怪異的人生準則——這個時代不需要什麼騎士,更不需要那種中世紀領主式的暖床行為。

更何況,他隻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即便有人替他暖床,他也做不了什麼。

夏小乖鋪好了床,輕緩的走到了輪椅後麵,她是個奇特的女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美不醜,恐怕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平庸。

然而能夠讓這麼一個平庸的少女稱得上奇特的究竟是什麼?

原因有很多,但最直觀也是最表象的,恐怕就是她那張紅唇。

那是一張真正意義上的紅唇,唇色天生就殷紅得像是血液一般。

“殿下,一會兒,真的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夏小乖柔聲道。其乖巧的樣子根本就讓人難以把她將外人眼中那個不苟言笑的“冰山侍女”聯係在一起。

羅隱沒有回頭,隻是自顧自的看著手中的書,以他那種獨特的柔和童聲道:“你先睡,今天的行動你就不用去了,反正你也幫不上什麼忙。還很危險。”

理所當然,這一句主人對仆人的命令並沒有讓他身後的年輕騎士乖乖睡覺,事實上夏小乖雖然是羅隱的騎士,但她很少聽他的話。

很多時候,這個相貌平庸而又年紀輕輕的騎士有著她自己的意誌。盡管這些所謂的意誌都是為了羅隱好。但讓這麼一個倔強得類乎偏執狂的女孩來貫徹這些意誌,這其中的味道,就全變了樣。

哪裏像是對主人忠心耿耿的仆人,簡直就是過分寵溺弟弟的姐姐。

床已鋪好,暖床的少女也已準備就緒。就等羅隱去睡覺,但偏偏此刻這個看上去甜美可愛得像洋娃娃般的小男孩卻沒有半點睡意,他隻是一臉祥和的呆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裏,坐在這個狹小的輪椅上,聚精會神的看著手上的書。

這房間很小,房間一角有一個大大的書櫃,書櫃上擺滿了書。

這是很尋常的事情,房間裏擺一個書櫃,書櫃上擺滿書,這是大多數人家都會做的事情。但不尋常的是——這書櫃占據了這狹小房間一大半的空間,書櫃上密密麻麻的書都是同一本,而這些書,都差不多翻爛了。

這隻能證明一點,這書櫃的主人對某一本書癡迷到了瘋狂的地步,以至於同一本書看了無數本,而這每一本,又看了無數遍。

羅隱依舊在看書,但他似是感到了夏小乖一直站在身後沒有離開,看著看著就停了下來:“不是叫你先睡嗎?明天還有事,不休息夠怎麼能行。”

他這話的語氣,冷靜而又溫暖,帶著命令的口吻,老練得可怕。老練,是因為他十二歲的年齡,可怕,也是因為他十二歲的年齡。

“很危險嗎?你都不帶我去。”夏小乖搖搖頭,柔聲道:“不行,我要呆在你身邊。”

羅隱無奈的歎口氣,他拿誰都有辦法,唯獨拿她就不行,但是他的命令不可質疑,他沒有回答夏小乖的疑問,而是岔開了話題:“我想吃棒棒糖了,去拿一支給我。”

夏小乖知道羅隱不回答,那就是沒有了商量的餘地,所以她隻能表現得很乖巧,慢慢地走到了屋角那個專門用來裝棒棒糖的巨大箱子麵前,隨便拿了一支,用嘴撕開了棒棒糖的糖紙。

這是一枚草莓味的棒棒糖,紅色的糖球在少女的一咬之下躍然而出。糖球有一種妖豔的色澤。但是卻遠遠不及少女嘴唇天生的血紅之色。

乍一看之下,還以為那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的紅唇,才是真正的棒棒糖。

夏小乖伸出舌頭,在棒棒糖的尖端輕輕舔舐了一下,閉目感受了好久這棒棒糖怪異的味道,才皺著眉把糖塞進了一旁早就張大等待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