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笙手腳利落的爬上屋頂,熟門熟路的揭開瓦片,隨意的躺在已無熱意的青瓦智商,靜待時機。
李信君已更了衣,隻著最貼身的裏衣,正坐在燭燈下獨自看書,手旁一杯清茶,水煙寥寥,茶香清淡。
雙笙靜靜趴在屋頂上很等了一會兒,身體都有些酸了,那李信君卻依然沒有歇下的意思,一頁一頁的似看的十分入神,她忍不住輕歎了口氣,這人還真是個書呆子,看書都能看這麼久。
她的氣息輕,即使歎氣,也是極小心,卻見李信君微微一笑,抬頭道:“下來吧,我已等你很久了。”
雙笙呆住,但已被捉了個現行,再逃也挺不好意思,幹脆翻身下屋,門口無人值守,想必也是李信君有意為之。
雙笙徑直推門而入,她也沒什麼做賊被抓的羞愧感,隻奇道:“六殿下一直在等我?”
李信君放下手中書卷,坦然看著她走近自己,“你果然來了。”
雙笙更奇怪了,“六殿下怎麼知道我會來呢?”
李信君微彎嘴角,“直覺。”
白日裏他們是第一次見麵,可她卻用那樣的目光看著自己,目光中有欣喜,打量,以及幾分審視,甚至還有莫名其妙的示好,身為太子的侍衛,卻明目張膽的對自己示好,這讓他覺得新鮮與好奇,而同樣的,他知道她眼神中的審視意味會讓她在某個時刻再接近自己,隻是沒想到,她來的挺快。
雙笙表示佩服,原來六皇子並不像表麵那般看著病弱,這於她而言,是件好事,不由得笑意盈盈的說,“六殿下直覺真準,我就是來找六殿下的,那殿下再直覺一把,猜猜我找你何事?”
她目光中透出幾分狡黠來,李信君微微一怔,打量著她,她是新來的人,他之前並未見過她,隻從旁人那裏聽說她身手厲害,李至曾不滿幾位莊主直接將新進的厲害弟子送到了太子處,不過他倒不在意,一個小小弟子而已,用不著草木皆兵,再則,她無名無勢,隻不過是山莊的一個普通弟子,若他想要,離開山莊時,也未嚐不能開口要。
再後來,聽說了她在東苑的一些事跡,不過是些荒唐滑稽之事,笑過後,便自此不將此人放在心上。
他要的不是武藝高強之人,而是有用之人!
可現在聽了她的問話,他覺得有些不對,隻是已來不及出聲,隻見她出手如閃電,已點了他的穴,瞬間動彈不得。
李信君垂眸,掩去眼中的冷色,他看走了眼,還是入了圈套?
雙笙拍拍手,依舊笑眯眯,“六殿下不用擔心,我絕對不會傷害你,我隻是需要確認一件事。”
她深呼吸一口,好久不再做此事,現在重新再做,還是有點小小緊張呢,他隻著白色裏衣,脫起來頗為方便,雙笙雙眼放光,三下五除二的剝開了他胸前的衣物。
燭光下,略顯單薄的成年男子胸口上,一個小小的字體清晰顯眼。
雙笙大喜,眼睛笑的如同彎月,“六殿下,果然是你,我終於找到你了。”
李信君卻沒有絲毫笑意,隨著她的動作,他的神情就愈加冷一分,此時麵對她莫名的喜悅,他卻是斂去冷意,隻不動神色的看著她,“你看到了什麼?”
既然是她要找的人,雙笙已將他當做自己人,就毫不避諱的湊近胸口看的更仔細些,光滑肌膚上,一個小小的黑色字體仿佛是從身體中長出來一般,不那麼工整,但仔細分辨,筆畫清晰,幾橫一豎,分明是一個王字。
王者的王,君王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