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迪剛才還說自己魂不守舍,自己倒要說他掉到了自己描繪的世界了。難道這就是他的內心世界嗎?是他一直在思考的內容嗎?這所有的雪花都製作的不是特別精美,看來他是不善此道的。但是他能做出來,說明他已經用心了。
隻要是用心,還有什麼辦不到的?
周安迪開了兩小瓶啤酒,遞給郝奇一瓶,坐在一邊,對郝奇說道:“其實,我本人不太愛喝酒,不過你來了,好壞也想和你喝上一杯。”
郝奇問道:“你為什麼會來中國呢?難道美國不好?”
周安迪吐了口氣,說道:“我父親是中國人,我的奶奶和爺爺都在中國,我父親有三個兒子,他希望有一個兒子能回來時不時的照顧他的父母,然後作為老大的我就被他選中了,所以我就來到這,在這上學,畢業,在這找工作!”
郝奇點點頭,看來周安迪爸爸還沒忘自己是中國人,就說:“那你,不回美國了?”
周安迪說:“很可能,我在美國被別人當作中國人,我在中國又被人當作美國人。這兩方麵比較起來,我覺得我還是在中國要好些。”
郝奇知道周安迪作為一個混血兒心裏麵的苦,他見窗台上有一張照片,是周安迪和一個外國男人的合影。那個男人四十多歲,滿臉的胡子,精神很好。讓人感覺他的性情是那麼的豪放,郝奇便指著那張照片問道:“這個人是誰?”
周安迪看了看說:“這是我的好朋友,叫做大衛。怎麼說呢,其實按中國的說法來說,他應該是我的師傅。”
郝奇說:“什麼師傅?”
周安迪說:”這個大衛,在西雅圖被人們叫做手槍,和另一個叫作鑰匙的人齊名。大衛打台球厲害的很,教了我很多的東西。他天性豪放,不屑於在正式的賽場上比賽,認為人們嚴格的規定隻是對台球的,隻有在自由的天地裏才能創造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奇跡。
他放棄了能成為一個球星的機會,卻選擇混跡在酒吧裏麵用自己高超的球技來贏錢。由於他球技高超,常常贏得盆滿缽滿,一有了錢他就喝酒玩女人,久而久之損害自己的身體也荒廢了他的球技,最後在一次喝醉之後用手槍結束自己的性命。
當時我看見他的屍體的時候,他還死死的抱著他那根球杆,球杆上麵已經沾滿他的血!”他說道這裏,話語之中不無惋惜之情!接著做了一個用手橫抹脖子殺頭的動作,
郝奇看他說的傷感,就把話題轉了,說道:“既然他是你台球的師傅,那你是不是打球也很厲害。”
周安迪笑著說道:“也不是很厲害,隻是參加過一些小型的比賽,得了一點榮譽,你看!”說著,他打開自己的廚子,裏麵出現了一些獎章。
郝奇說:“還說你不厲害,你真是謙虛過頭了,那你有球杆嗎?”
周安迪說:“有,我還帶了來。”
他說完,從一個精美的箱子裏麵拿出自己的球杆盒,用一把精巧的鑰匙將上麵的小鎖頭打開,露出兩截紅色的球杆。
郝奇用手撫mo那兩段球杆,球杆表麵手感良好,他想起郝衝的那根聖橡樹的球杆,便問周安迪道:“你,這球杆是泰國產的?”
周安迪說:“不是,是英國。”
郝奇點點頭,而後疑惑的問道:“我想問你,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周安迪笑著說:“咱們是朋友,你,盡管直說!”
郝奇把那天晚上看見他一個在路上獨自行走,不停的做著怪異的動作的事講述一遍,爾後雙眼望著房間四周,問道:“你是不是,對雪有什麼特殊的感情?”
周安迪伸出自己的手,在郝奇麵前伸展開,而後緊緊的攥成一個拳頭,說道:“雪是天上落下來的精靈,可它的生命很短,瞬間便會在人世間消失,我呢?隻想把它永遠地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