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奇雖然對打球不太感興趣,但由於別人的關係,他在很小的時候便對美式落袋的規則深有了解。
小光吸了口煙,晃晃自己青色的如同葫蘆的光頭,對郝奇搖頭說道:“膚淺,膚淺。一門技術的高超低矮,共分九品,分別為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以我看來,你在台球的技術上,現在屬於第十品,也就是最低級的一品,名曰小品。就讓我來給你說一點術語見識見識吧。
你看了嗎,台球桌四周的木質結構的平麵叫做台盤,台盤靠裏邊橡膠製作的邊叫做台邊。整盤球除了白色的母球外,有一至八號八顆全球,九至十五號七顆花球,又叫做十六彩球。”他一邊說著,雙手一邊坐著起伏的動作,好像甚是得意!
郝奇看著他仿佛撫mo女人肉體一般的動作,無奈的說道:“光頭兄弟,我知道這些,比你不知道早多少年,你現在打那一種球?”
“全。”
郝奇看了一眼碧綠的台麵,隻見台麵上現在算上白色的母球總共有九顆球,全都全色的。小光一顆球還沒有打進。
郝奇笑了笑,對他說道:“這局你打了幾杆?”
小光默默地說:“沒打。”
他說這句話,忽然好像變了一個人,圓圓的臉上呈現出從來沒有過的嚴肅。好像他正在麵對著,能改變自己一生的大問題。
碧綠色的桌麵上,黑色的八號球就停在底袋口不遠,白球與黑球的距離非常近,並且筆直的和黑球排成一條直線。這種球,就是郝奇這個級別的選手都能打進。
花貓在桌前轉了轉,彎下身體,擺好姿勢,架起球杆瞄瞄球。但他並沒有急於擊打,而是又緩緩地站起來,拿起桌上的擦粉,想塗抹一些在杆頭。卻又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把擦粉隨手放在了木質的台盤上,又彎下身體擺好姿勢。
花貓擺好這個姿勢,忽然轉頭衝小光擠出一個有些詭異的微笑,又看了看小光身邊的郝奇。隨後,在沒有把頭轉過去的時候就一杆打出,杆頭命中白球,發出一身微脆的響聲,白球如同流星一般射出。
郝奇用牙齒緊緊咬住嘴中的那根煙,心想:”完了,一百塊又沒了,我借給別人的錢已經飛走了,借給我錢的人他還沒有來到!”他心裏一亂,想出這句話。
誰知花貓擊打白球的力量過於大了,憤怒的白球竟將黑色的八號球撞飛出桌麵,黑球在空中筆直的飛了一段,逼得旁邊圍觀的一個人趕忙躲開,唯恐自己挨打。
黑球落在地麵上“當當”響了幾聲,又滾了一小段,被躲開它的那個圍觀的人彎腰抓住。
郝奇麵露喜色,對小光說:“黑八飛出去了,這局是不是他輸了?”
小光淡淡的說:“是的。”
圍觀的人見花貓竟然把黑八打出台麵,都不約而同一陣惋惜。
郝奇對小光說:“你贏了!怎麼沒有一點表情!”
小光搖搖頭,褐色的瞳孔裏麵透出來了無限失落,臉上的表情仿佛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他說道:“郝奇你錯了,我沒有贏!”
郝奇看著他嚴肅的麵孔,當然想不通。
小光接著說道:“事實並不向你想得那樣,這並不是他失誤了,而是他故意使出這招讓我,你若是實在不明白,隻看看白球在哪裏?”
郝奇連忙看看桌麵上並沒有白球。他確信剛才看見白球並沒有同黑八一起飛出台麵,便又仔細的尋找,發現白球已經在剛才黑八麵向的那個底袋裏麵。
這就是說花貓用白球將黑八擊飛後,白球直線的走進了原本黑八該進入的袋中,他看著這些,緊緊的皺起眉毛問小光:“根據規則,黑八出台,白球進袋,花貓必敗無疑。你怎麼說,他故意讓你?”
小光若有所思的答道:“用白球將黑球打飛,而白球進入原本黑球應該進入的袋裏,這種打法在球手的江湖裏有一個花名,叫做“黑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