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奇更加好奇,什麼東西那麼值得他們這樣圍觀?難道小光被人擺在台球桌上,正任人宰割。或者是被剝光了衣服,被人拍照勒索。
郝奇忽然覺得自己這種想法很下流,甚至是有點變態。他停止胡亂想下去,慌忙奔過去。
原來,裏麵有人在打台球。
那些圍觀的人無非是看熱鬧,可這些圍觀的人的眼神,他們的眼睛裏不光有狂熱,還暴露出來無限的癡迷和妒忌,仿佛他們看到一生中最想看到的東西。
如果,這時誰想過來試圖將他們拉走,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把手裏的酒瓶,用力的砸向那個人的腦袋,如果一下瓶子不碎的話,他們會持續的砸第二下,第三下……一直把人腦子打成狗腦子。
但,打球的人並不是小光,是一個不過二十六七歲的年青人,這個年青人頭發上染著一縷縷的黃發,好像是黑夜之中出現的幾縷燈光。他有著清瘦的麵龐,雕刻般的五官,下巴上還生長著幾縷稀疏的胡須。
這個年輕人身上穿著一件橫格紋的衣服,總是習慣性的打幾杆球,眯一下眼睛,不知道他是在瞄準,還是在故意擺酷!
在這個年輕人的手腕上,紋著一隻深黑色的貓頭,這隻黑貓怒張著大嘴,露出兩排尖銳的牙齒,表情猙獰凶惡。
郝奇知道紋著老虎和豹子的人是很常見的,可又似老虎,又似豹子的貓卻並不常見。
不過,黑貓雖然比老虎和豹子少了食人的凶狠,卻更顯得詭異和邪惡!老虎和獵豹讓人一望之下頓生畏懼。可黑貓,讓人一望之下卻不寒而栗!
郝奇對這個人的總體評價是:他算不上英俊,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能瞬間便讓所有人都興奮起來的能量。
這種味道顯然不是每個男人都具備的,這種氣質來自於他是一個球手,而且這個球手正在受到現場所有人的關注。
小光在哪?
郝奇匆忙用眼掃了一圈,看見小光的光頭,他的光頭刮的很幹淨,透出湛湛青皮。他雖不胖但是臉很圓。麵皮白皙,沒有半根胡子,加上一套小型的五官,此時看來他的那袋腦袋就像是球桌上麵的白球。
他正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著,聚精會神的看著那個正打球的年輕人。
他那樣的眼神,郝奇在認識他這一年多來隻見過一次,那是他在一次藝術學院的畫展中,若無旁人的盯著一張女人裸體畫的關鍵部位。
郝奇剛要擠進去,他身前一個矮個子,身材微胖,嘴很大的人,看著他張著大嘴,滿懷怨氣說道:"兄弟,你擠什麼擠?我們古口市球王三人組這麼愛看球,都沒有往裏擠,麻煩你講點素質好不好!同是看球的,你怎麼一點不專業啊!"
這個身材微胖的人身邊有一個頭發非常亂,麵目有些扭曲走形的人聽了,對他說:"蛤蟆,你不能拿他和咱們比啊。咱們是專業的看球人員,這個人可能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球。可憐可憐他,就讓他進來吧!"
外號叫蛤蟆的人,看了看說他的人,撇著大嘴說道:"我說衰哥,你怎麼向著外人啊?"
外號叫衰哥的人聽了,拉著自己身後的一個人,那個人小肩膀,小細腰,但是卻有一個大肚子。衰哥憤怒的問他道:"餃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餃子摸摸自己的下巴,裝作思考狀,結結巴巴的說道:"有,有理!”他說完,探出右手對郝奇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道:“讓,讓路!”
郝奇看著這三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他們互問互答,語氣和表情都顯得十分滑稽,甚是有童真之趣。
郝奇對這他們三個報以微笑,在他們三人中間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