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我並非是什麼文家的人,如今做的都是掉腦袋的勾當,稍有不測都是掉腦袋的風險。”
雖然是被他母親綁上來,但是這些日子都是他一直好吃好喝地地照顧。
除了住在那個小破屋子裏,孟卿禾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像是綁上來的。
她試圖將自己的處境說得嚇人一點,好讓少年知難而退。
“我不怕這些,不過你也是土匪嗎?”李延想了想,可能是阿禾的樣子太具有迷惑性了,他覺得她一點都不像是土匪。
這話讓孟卿禾有些懵住了,“什,什麼?”
“你不是土匪嗎?土匪不就是掉腦袋的營生嗎?”
少年歪著頭,眸色之中滿是疑惑地問道。
從小長在山寨之中,隻知道像他們寨子裏幹的都是掉腦袋的勾當,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事情是會掉腦袋的嗎?
女子失笑地扯了扯頭上的花環,“不是,掉腦袋的勾當可不止這個,還有許多許多,總之是很危險。”
女子說的很是輕鬆,像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讓李延聽得更加擔心。
“你在山上,和我……”
‘成親’二字含在嘴裏遲遲沒有說出口,李延抿了抿唇,“和我們在一起,沒有人可以傷害你的,阿娘那邊我會去說通的,不會有人為難你。”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一直在這裏待著,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而且我的夫郎都在家中等著我呢。”
“那,那我,那你可以帶我一起走嗎?”少年咬了咬唇,眼含期待地看著她。
“我家中已經有夫郎了……”見到說不通,孟卿禾打算換個法子繼續說服。
“我知道,我不求正夫的位置,當個小郎也可以。”他像是豁出去一般,厚著臉皮,著急地心中的打算說了出來。
李延說完這些話,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他知道自己這麼說,實在有些出格,從小父親就教導自己男兒應該矜持,可不說就來不及了。
說完之後,少年臉上緋紅地等著她的回話。
“抱歉啊,我對你並無男女之情。”
孟卿禾不敢看他受傷的眼眸,隻能垂眸視而不見。
一聲悠長的哨聲從寨子裏傳來,衝散了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
孟卿禾蹙眉,望著山寨的方向,幾天前她逃跑的那天晚上,也聽到了這個聲音。
不多時,又是一聲哨聲響起,似乎是從山下傳來的,
隻是旋律有別於剛剛聽到的聲音,一高一低,遙相呼應,像是在傳遞什麼。
孟卿禾預感不好,山下該不會是有埋伏吧?
等到山上山下的聲音完全停下之後,李延臉色糾結地看了看山寨的方向,隨後又將目光落在女子身上,沉吟片刻,“你跟我來。”
見到女子遲遲沒有跟上,李延轉身望去。
“這不是上山的路嗎?”孟卿禾立在原地,有些說不準他是不是因為自己的拒絕而打算把她送回山寨去。
“你放心吧,我知道你不願意待在這裏,我知道有一條可以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