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識這個女人？
艾特認識，他當然認識。
“你……”艾特的聲音變得沙啞起來，連他自己都有點吃驚。
深吸口氣，他目光深深的看著戰擎天身後的女人，但說的話卻是對戰擎天說的，“她是什麼人？”
戰擎天眯了眯眼：“國王陛下當真不認識這個人？”
“戈爾，你先出去。”
“是。”戈爾心中疑惑，但也不敢多問，不過他出去時，特地看了一眼那個失明的女人。
為何這個女人給他一種親切之感？
待戈爾出去之後，戰擎天淡淡道：“我知道國王陛下有很多話要說，我去外麵等著您的答案。”
他也出去後，整個殿裏隻有兩個人了。
艾特直直看著女人，察覺到她的瞳孔沒有絲毫的光亮，望著她平靜的神色，艾特的手顫抖著，他幾乎不敢靠近這個女人。
“你……還好嗎？”
莫沉魚彎起嘴角，十分溫柔：“我很好，我知道你也過得很好。”
“不，我一點也不好。”艾特急切的握住了莫沉魚的手，“沒有你在，我過得很不好，我的世界是一片黑暗，再無一個叫莫沉魚的女子給我帶來光明了。”
麵對艾特的急切和溫柔表白，莫沉魚的臉色變了變，她咬著唇，後退一步，可她後退一步，艾特就上前兩步。
無奈之下，她歎了口氣，“艾特，我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能夠帶給你歡笑的莫沉魚了，你也看見了，現在的我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我是個殘疾人了。”
“是戰家的人幹的嗎？”艾特的語氣中，陡然增添了強烈的殺氣。
“不是的，是我當初生了一場病，之後就看不見了。”莫沉魚連忙道，“當年雖然是戰家手下的人連累了我，可他們一直都在找我，找到我之後對我也很好。艾特，你不要再和戰家的人作對了，好嗎？”
“沉魚，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是他們害了你，如果不是他們的話，現在我們倆應該已經在一起了，甚至我們還有了孩子，你……”
“我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嗎？不，艾特，不是這樣的，這一切都是命，就算沒有戰家，我們也不會在一起的。”
“你、說什麼？”艾特的眼神一凝。
隻見莫沉魚臉上浮現了淺淺的淡然，“我並不喜歡你，我對你隻是對待一個朋友，對待一個能夠明白自己的知己。”
轟隆！
艾特的腦海裏仿佛炸開了什麼。
“你、不喜歡我？”
不可能！
他當初清晰的記得這個女人是如何陪伴他，開解他。
他還記得那次自己昏迷之前，她在自己耳畔說的話。
——我會陪著你，一輩子都陪著你。
那個承諾一輩子都陪著他的女人，怎麼可能不喜歡自己？
“啊。”莫沉魚輕呼一聲，“你抓疼我了。”
艾特陡然回過神，微微鬆開了她的手，目光近乎不安、恐懼的望著女人，“你當真不喜歡我了？”
莫沉魚失明之後，對外界的感知更甚從前，怎麼會聽不出艾特話語中的絕望和不安？
可是……她還能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