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此劍太過凶戾不祥,命少府工匠重鑄!”
如此一柄劍,斷了就太可惜了,蘇銘命人將其重新鑄造,
“諾。”
……
短短幾日光景,荊軻刺秦之事傳遍整個鹹陽,漸漸擴散至關中以及天下。
所有得知此事的人都驚呆了,沒想到燕國派人出使秦國,居然暗懷刺殺秦王的目的,他們膽子可真大啊。
諸子百家,沒有反應,對此事有著噤聲的默契,就連喜歡談論政事的儒家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而江湖上這件事掀起了軒然大波,有人讚歎墨家之俠義,有人為這個計劃失敗而惋惜,還有人惶恐不安,預料到戰事即將到來。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燕國要遭殃了。
求和變成刺殺,還是刺殺秦國的王,此事無異於挑釁,若不報複,秦國顏麵何存?
……
章台宮。
荊軻刺殺一事之後,蘇銘罷朝幾日,再次召開朝會。
大殿上,文武群臣規規矩矩的站在兩側,就在前幾日,他們目睹了一場刺殺。
此刻,他們仿佛還能聞到空氣中淡淡的血腥之氣,燕國竟然敢刺殺秦王,這是大秦立國以來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
雖說事未功成,但仍舊觸怒了秦國上下,主辱臣死,此事,是秦國的恥辱。
這樣的恥辱,唯有用敵人的鮮血才能洗清。
武將李信性格衝動,當即出列道,“大王,燕丹假求和之名,行刺王之事,罪不容誅,末將肯定大王發兵,攻打燕國,活捉燕丹。”
而老臣王綰卻是持反對意見,“大王,臣認為不妥,刺王殺駕之事敗露,現在最恐慌的恐怕是燕國君臣,隻要我們派遣使者,燕王必定妥協,我們可以逼他獻上燕丹的首級,如此一來,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報仇。”
李信皺皺眉頭,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王大人,燕丹是燕王唯一的子嗣,他會同意?”
王綰解釋道,“將軍或許不知道,燕丹雖是燕王唯一的兒子,但他這麼多年來,隻生了一個公主,沒有子嗣,而且燕丹並不受燕王喜愛,反而備受打壓,他這位燕國太子,分量並不重,如今的燕國是燕王之弟燕春君掌權。”
另一邊,馮去疾補充道,“說起這位燕國太子,老臣倒是想起來,此子當年為質子逃出鹹陽之後,回到燕國就被立為太子,在民間頗有賢名,沒想到竟做出如此蠢事,給燕國招禍。”
國尉尉繚扶著笏板,出列稟告,“啟稟大王,燕國在燕昭王時期,得到樂毅等賢臣輔佐,強盛一時。但數百年來,燕國國力弱小,地處偏遠,但卻善於和各國結盟以求自保。”
“如今的燕國現在形勢危急,一旦攻燕,勢必會逼得他們重啟結盟之事。燕丹謀劃此事,說不定目的就是為了結盟。
若是他遊說各國,以唇亡齒寒之事舉例,會逼得各國與燕國合作,到時候會使得統一大業平添變數,給大秦增加不必要的傷亡。”
此舉無異於是劍走偏鋒,把燕國逼上絕路的同時,也隱隱把其他各國都拉下水。
秦國滅趙、滅韓,已經引起了其餘諸國的警覺,不到一年再度發兵,勢必會引起局勢動蕩。
若是再滅了燕國,天下隻剩下齊、楚、魏三國,更加難以抵擋秦國的兵鋒。
李信忍不住反駁道,“國尉大人莫不是在說笑,就算是各國結盟我秦國也不懼他們。”
尉繚搖搖頭,“諸位,我大秦雖然有雄兵百萬,但今時不同往日,滅趙之後,我們與草原接觸的邊境線又延長了不少。草原之上有匈奴人,有胡人,這兩家都不是好對付的。”
“一旦這四國聯盟合作,在與草原上的胡人聯係,雙方夾攻,我大秦腹背受敵,長時間下去,得不償失。”
“無論是燕國,楚國,還是魏國齊國,都是三千裏地的大國,如果分兵攻打,恐怕不是輕易就能拿下。”
“為了鎮壓楚國,我們設立了藍田大營,可一旦動用了藍田大軍,楚國將蠢蠢欲動,南方危矣,這樣的後果是什麼,輕則一統大業就此中斷,重則韓,趙兩國複國我大秦重新被逼回函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