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執的額頭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細密的汗珠。
他一開始是打算套這個簡蝶的話,但現在看來,話能不能套的上先不論,如果對方的絕望在此刻就顯露端倪,那他的活就不隻是套話了。
雖然不知道,這所病院裏發生的一切會不會影響到現實,但他不敢去賭。
一旦兩者之間有任何聯係,那他就可以體會到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是因為什麼嗎?”
簡蝶緩緩搖了搖頭。
“你沒有辦法幫助我,雖然你讓我感覺很親切,但你也隻不過是一個最普通的醫生而已。”
丸辣。
鄭執看著拒絕溝通的簡蝶,歎了口氣,重新將目光看向了莊小寶。
“小寶,姐姐不肯說,你能和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莊小寶聞言,抓了抓自己的雞窩頭,有些不確定地道:“我記得姐姐和我說過,姐姐的爸爸媽媽說,她太善良了,根本不適合在外麵生活。再加上這裏有姐姐父母的熟人,所以就把她安排到這裏了。”
“原來是這樣……”
鄭執緩緩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簡蝶的父母不肯把她帶在身邊,但很明顯,長時間的囚禁已經讓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孩心理產生了一定的變化。
“其實這個世界總有一個人是專屬於你的,隻是你還沒有遇到。”
鄭執嘟囔著,用紙折出了一朵花,送到了簡蝶的麵前。
“就像是蝴蝶最終等來了花開,你也會有一個與你形影不離的人。”
“你為什麼這麼確定?”
簡蝶呆呆地看著眼前紙折成的花,語氣十分平靜。
“因為我看到了你們。”
鄭執的臉上揚起了淡淡地微笑,隻不過在莊小寶的眼中,那個微笑實在是有些難看。
“嗬,看來你比我病的更加嚴重。”
簡蝶隻是搖了搖頭,並不相信對方所說的話。
鄭執也沒有因為對方的不信任而懊惱,隻是將玫瑰塞進了她的手裏。
“你可以不相信,但是你終究會遇到的。可以和我說說,你對四樓的病人們的看法嗎?”
簡蝶輕輕握著手中的玫瑰,並沒有第一時間將它丟掉,而是沉默了一會兒後,把它收進了上衣的口袋中。
“那就借你吉言吧,你想知道些什麼?”
鄭執聞言,就知道對方暫時已經放下了戒備,並且願意提供給他一部分線索。
雖然她現在已經不再積極向上,但好在還能繼續溝通。
“小寶告訴了我們另外兩個病人的名字,我想問的是,他們兩個有什麼特殊的嗎?”
簡蝶揉了揉小寶的頭,輕聲道:“他們兩個一個叫任海,是一位曾經十分有名的藝術家,他的人偶惟妙惟肖,甚至得到過市長的嘉獎。
隻不過人的欲望是無限的,他漸漸開始不滿足於自己所創造的人偶,他認為隻有用活人,才能造出世界上最完美的作品。”
說到這,她停頓了一下,將桌上的杯子端起,喝了一口水,這才繼續道:“所以他被關在了這裏,在他被關在這裏之前,至少有五個人,因為他的瘋狂實驗而死亡。”
聽到這裏,鄭執就明白了,原來大boss是一個人偶師?
從字麵的意義上也能夠聽出來,用遊戲裏的術語來講的話,對麵應該走的是召喚流路線,本體應該十分脆弱。
隻要找到他的本體,那麼距離逃出這裏就不遠了,站點不可能給他們一個十死無生的選擇。
“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
簡蝶的眼中逐漸被厭惡填滿,隻聽得她道:“另一個人叫肖望,是一個破壞欲十足的家夥,經常出現傷人的情況。但因為某些原因,沒有辦法把他送進監獄,所以隻能將他鎖在房間中,不允許一切探望。”
經常出現傷人的情況……看來這個人也要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