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鄭執靠在美術室的大門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渾身的毛孔都在盡可能散發著熱量。
“你猜的還真對啊。”
崔玨朝著他豎起大拇指,同樣癱坐在地上,任由顏料沾滿校褲。
他們兩個哪有肚子疼,都沒怎麼吃東西。所謂的找理由,隻不過是在事情被發現之前,找到一個藏身的地點而已。
“這還用猜嘛,得到那根錄音筆之後,我感覺我的世界觀第二次崩塌了,第一次還是被拉進這個站點的時候。”
崔玨沒有心思和對方閑聊,小聲道:“你說,他們需要多久才能發現這裏?”
“不知道。”
鄭執十分誠實的搖了搖頭,“但如果教學樓真的鬧詭的話,那這裏會是最後一個他們檢查的地方。”
美術室根本沒有能夠讓人藏身的地方,這裏的陳設太過於簡單,就連講台都沒有。不然他們兩個還能想辦法掏空木質講台藏在下麵。
“等等?鄭執,你看這裏。”
鄭執順著對方的目光望去,那是房間的角落,角落裏有一攤零碎的石膏。
“你想把自己做成雕塑?”
“對。”
“所以,你就指望這堆石膏粉?你會嗎?”
崔玨沉默了。
看著對方的樣子,鄭執就知道,她這個提議和心血來潮沒有什麼區別。
“房間裏有空調,外麵應該有外機,要不要試試?”
鄭執看向麵前的牆壁,牆上掛著一個三級能耗的空調,估計也隻是為了看而已。
“從這跳下去那不得東一塊西一塊啊。”
“反正比落在它們手裏強。”
鄭執是一個行動派,說幹就幹。
美術室的窗戶已經很久都沒有打開過了,鄭執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拉開。而崔玨則是站在門口,悄悄地聽著門外的動靜,看有沒有人來到九樓搜索。
他剛剛要將手伸出窗外,便感覺到了指尖的一陣刺痛。
飛快地將手指收回,低頭看去,中指指尖正在止不住的流血,自己的手指大概被腐蝕了一毫米左右,鑽心的疼痛讓他忘記了思考。
能夠強行讓自己不出聲就已經是奇跡了。
“短刀為什麼沒有起作用?”
抽出短刀,卻發現它仍然沒有一絲鏽跡,可自己卻真真切切的受傷了。
重新抬起頭,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黑霧籠罩,麵前的景色一片虛無。
“黑霧是某種‘規則’嗎?所以才導致了這種結果?”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崔玨連連朝著鄭執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房間外的太陽被隔絕,房間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他們並不敢開燈,門縫處散發的亮光很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
鄭執並沒有看到對方的動作,但是他也同樣聽到了腳步聲。
“那兩個人肯定跑不遠,八層都沒有的話,那就是在這裏了。”
“我們從哪裏開始找啊?”
“一間一間找,美術室放在最後麵。”
“要不先別找了吧?明天再說?我們先走吧,教學樓鬧詭你忘了?”
“你敢去一樓嗎?那裏可全是大佬,動動手指頭我們就死都連渣都不剩的那種。”
“那……那還是算了。”
聽聲音,大概隻有四五個人來到這裏,看來這裏的學生對於九層十分抗拒。
一扇扇房門被粗暴的踢開,一聲聲“沒有”讓二人的心越來越沉。
這種刀已經架在脖子上,但你卻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落下的感覺,真的是太差勁了。
鄭執抽了抽鼻子,他似乎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血腥味?”
“好像是有……”
門外的人並沒有停止搜尋,他們的腳步聲在美術室的門口停下了。
“我們真的要進去嗎?不是傳說有一個學姐就在這裏……”
“閉嘴胖子,那個傳說是真是假不知道,但你如果不進去的話,那我能夠保證,以你為主角的傳說一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