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沒有問題了。”
崔玨此時起身，朝著鄭執鞠了一躬。
“對不起，我一開始還不願意和你聊天，我錯了。”
鄭執看著突然道歉的對方，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好像沒見過什麼人一言不合就道歉的吧？
什麼？你說現實世界的腳盆雞？
那玩意也算人？
“好了小玨，沒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嗯！”
隨著崔玨上樓，柳學冬慢悠悠地解釋道：“其實小玨人很好的，隻不過最近三個月，公寓裏接連有四個人死在了站點裏。
因為大家的關係都不錯，她又比較感情用事，所以有些沉浸在了過去，不敢再交新朋友了。”
鄭執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他其實很想問一個問題，但又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這讓他顯得格外糾結。而柳學冬隻是瞥了一眼他，便主動將這件事情提及。
“你是想問，為什麼你經曆的那個站點中，那兩個老旅客沒有管新旅客的死活吧？明明是一個公寓，以後需要同生共死的夥伴，卻如此冷血，漠視。
這和我們第一次給你灌輸的理念不太一樣，讓你產生了動搖？”
鄭執從來沒想過，眼前這個十分鍾情於做飯的男人，居然會有這麼心思細膩的一麵。
但仔細想想後，他又釋然了。
如果沒有兩把刷子，怎麼可能在危機四伏的這個世界生存下來呢。
於是，鄭執緩緩點了點頭。
“很簡單，養蠱模式。”
柳學冬將手中的碗筷洗涮幹淨，放進櫃子裏，“有些公寓是這樣的，他們不在乎人情味，就像養蠱一樣。不過弊端也比較明顯，那就是互相都不信任，甚至一個站點中，為了活命坑隊友的也有不少。
雖然弊端明顯，但優點也有，那就是他們個體十分強大，在利益麵前，如果這種人結盟，對其他人可以說是致命打擊。”
鄭執點了點頭，吃飽的他無力地癱在沙發上，懶洋洋地道：“最後一個問題，我記得你很能打，能不能教教我？”
柳學冬聽到對方的話，不由得愣了一瞬，隨後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去看對方，而是繼續擦拭著灶台，笑著反問道：“誰告訴你我很能打的？”
“那天你的反應很快。”
“等寧清回來，你找她吧，我都是她訓練出來的。”
鄭執沉默了，他沒想到，整個公寓最能打的居然是那個白淨的女孩子。
“好了，沒什麼事就去休息吧，經曆了那麼難的站點，你也很累了吧？”
柳學冬等了一會兒，卻依舊沒有聽到對方的回複，他望向沙發，發現鄭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過去了。
他的頭枕在沙發扶手上，整個人蜷縮起來，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一件外套輕輕落在了鄭執的身上，厚重的窗簾緩緩移動，遮蓋住外麵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