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我們根本沒有辦法能夠殺了對方。”
老太太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們白天像人,然而等到夜晚,小童睡著以後,他體內散發出來的病毒會被無限放大,我們會被感染的更加嚴重,也就是你昨天晚上看到的樣子。”
鄭執不理解,看著老太太問道:“這和能不能殺了對方有什麼關係?”
“因為隻要小童還活著,那我們就會源源不斷的被他感染,導致身體會永遠維持在那種半死不活的狀態。即使隻剩一副骨頭,也會重新長出那些令人作嘔的血肉。”
老太太說到這裏,輕笑一聲,但鄭執卻從她的笑容裏看見了苦澀。
“你以為他們沒殺過我?他們殺了幾十次,但是都沒有殺掉我,所以才放棄了這個打算。”
雖然老太太說的輕描淡寫,但不難想象她當初的經曆有多麼慘烈。
“村長家裏有幾口人?”
“隻有村長一個。”
“他家裏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嗎?”
“都是一個村子的,能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老太太嗤笑一聲,不過隨後皺起了眉頭。
“不對……好像曾經……也有幾個人這麼問過我。好像是兩個人……是誰呢,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有戲!
鄭執聽到老太太的呢喃,心中大喜,繼續乘勝追擊地問道:“那些人在哪?”
老太太聞言怔住,雙目無神地望著前方,低聲道:“那些人啊,好像不在村子裏。對啊……那些人……在哪呢?”
“奶奶,奶奶?”
鄭執輕聲呼喊了兩句,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回複,顯然,老太太已經陷入了沉思。
見對方再也不搭理自己,鄭執也不在這裏停留,起身離開。
隻不過離開的時候,他順便去了小樓一趟,打開門,正好看到了躺在大廳中間的靳雲。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如果昨天村長修了袁霖霖的房子,那麼今天……
鄭執繞著村子走了一圈,正好看到了許多人在北麵聚集。村長正在指揮眾人進行房子的搭建,眾人似乎對這個工作已經相當熟悉,配合的相當默契。
在其中,鄭執還看到了袁霖霖,此時的她也穿上了一身厚厚的棉襖,看著一眾男人忙碌。
他並不敢上前刷臉,而是遠遠地看了一會兒,直到村長開口道:“加把勁,按照現在這個速度,今天五點就能造好。”
“這群詭物倒是對住的地方不挑。”
鄭執在心裏吐槽一句,抬頭看了一眼太陽,快步離開了現場。整個村子的男人基本上都聚集在了村北,如今是他最容易潛入的時間。
七拐八繞地來到了村長家,鄭執左右看去,整條街上都沒有人。
村長家大門上被一根樹枝插上,似乎是表示著眼前人家的主人並不在家。而鄭執選擇性的無視了這一點,裝模作樣地敲了敲大門。
“村長,村長?”
雖然嘴上喊著名字,但是卻緊緊盯著樹根的模樣與插進門縫的位置。
等下。
鄭執低下頭,發現大門的下方還有一根小樹枝,樹枝隻有小拇指甲大小,插在寬大的門縫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