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天縱搖搖頭,“不必了,阿寧已經告訴我了。”
月拂曉:“阿寧知道發生在溪嵐宗的所有事情?”
“是。”
“所以,阿寧在溪嵐宗,一直都是自由的,禁地隻是虛設?”
那所謂的禁地,更像阿寧的居住之所,以防外人打擾。
須天縱拍了拍阿寧的後腦勺,寵溺道:“是。”
月拂曉有些疑惑:“這難道就是須家要守的秘密嗎?”
“算是吧。”說話間,須天縱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月拂曉明白自己問得太多了,這是人家的秘密,她不該再深問。
但是想想還是憋不住,“血宴抓你就是為了阿寧吧?”
須天縱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道:“恕我無可奉告。”
月拂曉泄氣,別看須天縱看著溫潤,但其實一點都不窩囊,而且骨子裏是個十足的強種。
鄢湛羽用極刑都沒逼問出的秘密,月拂曉想憑三言兩語套路出來,也不現實。
“須宗主好好休息。”
那頭的韶赫也醒了過來,他也是失控鶴雲舟手下的受害者。
他倒不是不舍得和不敢對鶴雲舟下手,而是修為比鶴雲舟差一截。
他一醒,立刻呼著要見侯北和月拂曉。
侯北正在療傷,便隻得由月拂曉去見他。
韶赫迫不及待地說他在和受控天鏡宗弟子交手時,逼出了一隻子蠱,是活的,可以利用子蠱“回巢”的特性,跟蹤找到韶薑。
“現在想想,她肯自斷骨頭,並非隻是陷害宗主那麼簡單,她是在用自己的骨髓飼養母蠱,如今過去這麼久,隻怕母蠱早已與她合二為一……唯有殺了她,所有子蠱才能失去蠱性。”
若非母蠱已經與韶薑合二為一,隻要能奪回母蠱,韶赫一樣有辦法給母蠱下令,讓它召回所有子蠱。
受控的蠱偶就能恢複神誌。
但眼下,為了保住溪嵐宗,韶赫不得不出此下策。
此時殺了韶薑,等於毀了母蠱,就是毀了韶家在溪嵐宗的立足之本。
“謹慎起見,隻我和你前去。”月拂曉道。
韶赫有所猶豫,“韶薑可是控製了上百天鏡宗弟子。受控後的人沒有五感,殺人不眨眼,月長老一人恐怕應付不了。”
月拂曉笑笑,“沒事,人多了不利於偷襲,容易暴露。而且我不會手下留情,若是被發現了,即便是鶴雲舟我也照殺不誤,你大可不用擔心。”
她甚至邪惡地想看看男主死後這個世界會否坍塌。
得虧這是成長型男主成長中最後一次犯錯,以後漸漸扛起了大旗。
否則再來幾次,月拂曉真會忍不住殺了他。
韶赫聽了月拂曉的話,不寒而栗,“……行,行叭。”
於是兩人靜靜等著子蠱歸巢。
天將暮時,它忽然一溜煙跑了。
韶赫全神貫注地跟著,月拂曉遙遙跟在韶赫身後,忽然一回頭,朝暮雪在廣場上仰頭凝望著她。
滿眼都是不舍。
月拂曉掌心凝了力,拋向朝暮雪頭頂的天空,恍如煙花炸開,散落的靈力星子落地,形成一個圓拱形的結界,整個罩住了溪嵐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