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慈愣了愣,“月長老是想再測測那個周晏?”
月拂曉挑了挑眉,沒有否認。
但其實在她心裏,驗他是次要,教訓他才是正事。
月拂曉都不敢想若是離開雲嵐鎮時她沒有心血來潮送朝暮雪那塊靈石,他應該就是一具屍體了。
隨意踐踏別人性命的人就該付出代價。
“測他可以,但是小兜不能離開我,否則它半路就會應激亂跑,不會乖乖聽你話的。我得和你一起去。”
“走吧。”
一個人去是揍,兩個人去多個幫手。
暮色四合之際,月拂曉拉著薑慈到了男休室的地界。
朝暮雪說過,周晏和沈曜在的院子地勢高,而且格外壯闊,簷柱纏龍。
月拂曉禦著劍俯身一望,周晏的院子簡直就是一堆小蘑菇中間的金菜葉子,又豪又大又紮眼。
屋後有結界,月拂曉正要施法破除,被薑慈一把抓住手腕,“月長老,這不好吧,怎麼能直接翻人後窗呢。”
萬一撞見什麼香豔的場麵,薑慈就不幹淨了。
月拂曉理直氣壯,“不翻後窗難道走正門嗎?你猜周晏讓不讓你進?”
理是這個理,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薑慈一氣之下作勢甩袖離開,“反正我不走後窗,你要去自己去。”
小兜在她懷裏,月拂曉定是會妥協的。
她邁開兩步,乜一眼月拂曉:我可真走了。
月拂曉留給薑慈的已是“要走快走別礙事”的後腦勺。
她三兩下就悄無聲息地消融了後窗的結界,一推窗,好嘛,隻披了一件單薄黑袍的周晏,正沉著眸子死死盯著她。
“啊!”薑慈尖叫一聲,禦劍跑了。
月拂曉嚇一激靈。
大驚小怪什麼,對麵不就是裏麵沒穿衣服嘛。
“尊者還打算看到什麼時候?”周晏臉都綠了。
她莫非真是個會煥顏術的老太婆?怎麼能如此閑適淡然?
月拂曉好整以暇地抱著手臂,“自然是看到你這個變態學會把衣服穿好的時候。”
赤果果的是他,他還有理了!
周晏呼出一口濁氣,隨手拽了條裹布係在腰上。
一抬眸,月拂曉已躍進屋子,合上了窗。
表情也很玩味。
周晏人生第一次體會到頭皮發麻的感覺。
“你想幹什麼?”
月拂曉活動了一下手腕和十指,咯吱響的聲音尤為瘮人。
她微微一笑,“你猜。”
周晏理所當然地想歪了十萬八千裏,“你竟敢打本王的主意!”
麵對月拂曉的步步緊逼,周晏自知修為不及,雖然很不情願,身體卻自覺地步步後退著。
“不是打你的主意,”月拂曉笑得一臉“核”善,”是打你!”
……
聽見動靜急忙趕到院中的沈曜等人,一臉不可置信地從周晏的窗戶上窺見了一條長長的影子被摔凍甩西的畫麵。
伴隨著周晏隱忍的慘叫聲。
他們倒是想進去為周晏肝腦塗地,但結界被月拂曉加固了,他們就是拜佛求神也改變不了什麼。
屋內,櫃倒桌塌,一地狼藉。
周晏有金身護體,外傷是一點沒有的,內傷是快要了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