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激動。”
月拂曉的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隻是機械地安撫著黑袍的情緒。
他暴走了對月拂曉來說沒好處。
“我很平靜。”
黑袍邊洗腦自己,邊退離月拂曉丈遠,眼神驀地閃過凜光。
“出來。”
何婉應聲從茂林深處彈飛而來。
月拂曉驚了一聲:“師尊?”
何婉的臉隻差寸許就要杵進火堆裏,緊急揮袖起身,撣去一身狼狽。
月拂曉委婉道:“師尊,隻你一人嗎?”
金丹打逍遙神,開什麼玩笑。
“我一人足矣。”
雖然用“隱”傳音符偷聽的不多,甚至隻能聽到月拂曉一人自言自語,但何婉從隻言片語中可以篤定月拂曉和眼前的黑衣人並非一路人。
若是通知鶴青山等人,他們定會不分青紅皂白地連月拂曉也打入宗獄。
這是他們一貫做派,何婉了然。
“師尊。”黑袍輕聲咂摸著,“這就是你挑的師父?不怎麼樣。”
何婉內心很受傷,這就是她平日不願出洛水峰的原因。
一不小心就會遇到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混蛋。
“師尊,你跑吧,他不會殺我,但是你就不好說了。”
眼下局勢的確如此,月拂曉實話實說而已。
何婉秀眉微蹙,“把你拋下我自己落荒而逃,像什麼樣子。”
正義之詞剛說完,黑袍掌心燃起一簇幽冥之火。
詭異的藍,隨時能將人吞噬。
這無疑是將黑袍魔界中人的身份坐實了。
何婉凝神喚劍,“斷虹!”
儼然是下定決心要和黑袍殊死一搏。
雖然覺得沒必要,但月拂曉內心是感動的。
氣氛劍拔弩張,激戰一觸即發。
但好像,隻是黑袍將何婉按在腳下摩擦。
兩人一秒閃東一秒閃西,月拂曉追望過去的每一秒何婉都在吃拳頭。
“咚”的一聲巨響。
何婉被黑袍硬生生踩在腳下,砸進地裏一個大坑。
就在月拂曉眼前。
“師尊?”月拂曉被驚起的塵埃嗆的直咳嗽。
黑袍悠悠浮起,眼神蔑然。
一隻血手從大坑裏探出,摸著坑緣爬了上來。
高檔白衣布料宛如被炮轟過,連帶何婉一頭秀麗的長發,轟成了經典雞窩頭。
月拂曉痛心疾首,指著黑袍鼻子罵:“你太過分了,打狗也要看主人!”
何婉激烈地咳出聲。
月拂曉呸了兩聲,“打主人也要看狗!你有本事把我放了,我們單挑。”
黑袍的眼睛微微彎起,透著股不合時宜的迷倒眾生勁兒。
他沒有理會月拂曉,垂眸睨著何婉:“我賞你一次機會,滾。”
“你做夢。”
何婉趁著黑袍不注意,集中所有靈力在斷虹劍上,悄無聲息地猛然開大。
速度之快,黑袍雖極力側閃,還是被劍插中了袖袍。
連帶他整個人都撞到了參天巨木的樹幹上。
等他拔出插進樹幹的斷虹劍時,何婉已救走月拂曉,地上隻剩驚飛的幾根柴火。
“你們天鏡宗人麵子這麼大,非得一個個請?”
說著,黑袍將斷虹反手仍向右手邊的虛空。
帶著幾分怒意。
上清道尊笑嗬嗬地顯身接住斷虹,“年輕人,陪老頭子我活動活動筋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