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風淩皆是呆愣住,不曾想水月原貌竟美麗如斯,訥訥一時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顧平安卻瘋狂之態畢露,臉孔扭曲抽搐,怒吼道:“不論你是誰!立即從水月身體內滾出去,否則我絕不會饒過你!”
“水月”冷哼一聲,“兩天前,我們才剛剛照過麵,這麼快就不記得了?也罷也罷,稍微提醒你一二,前天你還踏在了我的身體上,好生威風!”
顧平安罵道:“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阿,你你是那多出來的影子?”
“天幸尚未蠢得天怒人怨,嘿嘿,與之相比,我更想知道你會如何‘不饒過’我呢?”影月亮晶晶瞳眸忽閃忽閃,一派寫意、滿不在乎神情。
回過神來的風箏心念一動,沉聲說道:“‘她’不是邑蟻!平安小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認識她?”
顧平安怏怏將事情講述了遍,前因後果在風箏腦海串成一條線,心下了然後自又驚又怒,驚得是被對方躡在身後尺餘處而始終不自知,其如欲加害,後果不堪設想;怒得是被如此戲耍,宛若嬰兒般毫無還手之力,說將出去,顏麵掃地。
驀得,風箏又想起一事,眼皮微斂:“前些日子偷聽我與弟弟對話的也是你罷?你做我影子如此長時日,倒也辛苦你了”
“這誰知道呢?我偷聽的對話不計其數,可不是什麼廢話都會用心記憶,不知你所說的是哪段?要不你將對話重複遍,讓我想想記憶中有沒有這一段”影月白玉般指尖點著腦門,作一副苦苦思索狀。
“你!”風箏氣結,不過心中有七八分把握就是她,苦苦思索苗疆異域與影子相關事件、傳說,可直若大海撈針,毫無頭緒。
“哎哎~原來是三個膿包!我將話說至如此地步,又侵占了你們朋友身體,還不敢對我出手嗎?罷了罷了,我再給你們點動力”影月手腕一翻,取下發簪便刺往脖頸廉泉穴,顧水齊聲驚呼喝止。
噗!發簪入穴半寸餘,一股鮮紅血液潺潺流下,點綴著影月天鵝頸,紅白相應,驚心動魄。
“喂喂~”影月叫嚷幾聲,隻聽聲音嘶啞渾濁,且帶有破音,已然雌雄難辨,“哈哈哈,妙極妙極,這聲音方才美妙動聽,哎哎,胸口這兩團肉好累贅,你們說要不要也整頓改造呢?”
顧平安怒不可抑暴喝一聲,身劍合一,含怒出手下威能激增,青流劍吐著尺長劍芒籠罩向影月上半身數處要害。
“情哥哥出手如此不容情,這身體原主人好生有眼無珠,來吧來吧,一劍刺入這心髒!”影月故作傷心態,胸口一挺,不閃不避,顧平安一呆,劍勢略遲滯。
影月出手如電,右手食中二指宛若爬格子般在青流劍脊遊點,每點一下劍勢便弱一分,呼吸間已點了二十餘次,青流劍勁勢全消,影月撮指成刀,砍在青流劍脊三寸處,暴喝道:“斷來!”
哐――嗡嗡~~青流劍哀鳴不止,但終歸沒有斷折,影月略感意外,眼中露出異色。
噠噠,顧平安退了兩步被一隻小手抵在了腰背,耳邊響起風箏關切聲音:“沒事吧?這影……女詭異得很,小心為上”話音未落,隻聽嗖地一聲,風淩越過兩人,主動對影月出手,招式陰毒,氣勢冷冽,如欲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