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與侏儒女子相處已有月餘,知道其脾性與身份來曆,見她目光轉動,瞳孔中隱隱透露出一股戾氣,心知不妙,趕忙上前打圓場道:“婉姐,平安剛醒轉,精神尚有些恍惚,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啪~~響亮的巴掌聲,令顧平安心中一緊,睜開眼睛望去,隻見水月捂著有些紅腫的左臉頰,無助地低垂著頭。
“你、你……”顧平安指著侏儒女子,滿腔憤怒,卻不知如何表達。
“喲,這就心疼了?哼哼,騷蹄子果然好本事,這才半天功夫便又勾搭上一個,今日看在水師妹‘麵子’上,便不與你小子一般見識,噢對了,忘記告訴你,我姓謝名婉華,長生穀四級醫者,如果想找我報複理論,隨時恭候;走吧,我的水師妹”謝婉華在說“麵子”二字時,不住拍打水月臉頰,雖然力氣不重,但話語中的欺淩與蔑視彰顯無疑,話語說罷,拉著水月閃身離開房間,眨眼蹤跡全無。
水月臨走前,抬眼望向顧平安,表情中雜揉著委屈、憤瞞、怨恨等負麵情緒,想她身為天元國公主,自小也是嬌生慣養,何時受過此等待遇?若不是宮廷巨變,她已無容身之地,此時仍是天元國萬眾垂青、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貴公主吧?
唉!顧平安喟然長歎一聲,此刻他縱使有心幫助水月,也是無力出手,為今之計,還是早日康複起來,才能有下一步的打算,想到這兒,顧平安閉目掐決,運轉青陽功。
時間在修煉中無聲無息的流逝,當顧平安被聲音驚醒時,已是傍晚時分,此時房內多了兩人,其一是水月,另一個是位身著素衣的中年婦人,婦人麵貌可親,神色和善。
婦人見顧眼珠轉動靈活,麵容亦有了血色,點點頭道:“好,很好,看來恢複情況比預期的還要好一些”
看對方衣著打扮、說話語氣以及水月恭敬謙守的態度,顧平安哪裏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趕忙雙臂支撐欲要坐起,可隻升了半個身位,又跌回床麵,碰撞激起的疼痛令顧冷汗噌噌直冒,齜牙咧嘴。
婦人見狀,伸出手掌按在顧平安膻中穴,顧隻覺胸口忽然劇痛,緊接著數股熱流分散流轉,熱流所到之處,身體舒泰,疼痛俱消。
顧平安感激道:“小子顧平安,多謝董師出手救命,日後旦有所命,絕不推辭”
“董師?”董婦人詫異重複遍,後回過神來,似笑未笑地望了眼水月,輕聲道:“嗯,如此稱呼也好,至於報答之事,不必放在心上,你們將長生令交到我手中,已經是最好的報酬了,你剛醒來不足一日,尚需好好休息一二,水月,還是由你來照看他,明日申時帶來見我,為其進行最後一次‘藥浴’”
“是,董師”水月恭敬應了聲。
隨後董師起身離開,房內隻剩顧水二人,一時氣氛倒是沉默起來。
“今日那謝婉華是怎麼回事?”顧平安終於打破沉寂氛圍,從謝水話語中不難聽出,兩者間生有間隙。
“唉,此事說來還真我理虧,我這謝師姐有份自小結定的婚約,並且在三四年前便已履行約定,成了夫妻”水月斜坐床榻,表情顯得無奈:“這事本與我無關,偏生那男子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見到我後,便對我窮追不舍,隔三差五就會送東西給我,即便我聲稱有了伴侶,他也渾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