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啊……眼睛好幹……】
小夢惺忪的睡眼微微張開,眨了幾眨,眼裏的霧氣迅速褪去。
她輕輕揉著眼睛,走到隱隱透著光亮的窗前,伸手拉開飄動著的淡藍色窗簾,帶動著窗邊的風鈴叮鈴叮鈴地響。
【風鈴聲……】
……
被強光照到,她感覺略微不適,眯起眼睛,過了一會兒身體才舒展開來。
今天天氣真好,她想。她抬起頭仰望著天空,看著接受著陽光沐浴懶洋洋飄在空中的雲朵。忽然有什麼東西從她的眼前急急掠過,帶起一陣風來。她似乎愣了一下子,又不相信似的揉揉眼睛。那是她記憶中比比鳥的輪廓。
她又透過窗戶四處張望著。遠處延綿著大片大片的森林。
【夢…………風鈴聲…………森林……】
她無力的倚在窗邊,想要弄清一切的緣由。她忽的覺得跟那個夢有關連,可是又回憶不起夢的內容。無力感支配著她的身體,她漸漸向下滑去,摔到地上前又聽到清脆的風鈴聲。
【風鈴聲……】
……
她不自覺的朝著聲音的源頭望去,看到在陽光下閃著光澤的風鈴鈴狀風鈴。她輕輕勾起嘴角,像是看到了什麼美好的東西,下一秒就跌落到地麵上。於是她皺皺眉頭撐起身子,像是又從另一個夢境裏醒來。
【夢…………另一個世界…………死……】
她的腦海裏突然漂浮起幾個詞語。她站起身,又有些不知所措。
這一定又是個夢吧,她想。她不著痕跡的放鬆下來,躺到床上,閉上了眼睛。可是她一點睡意也沒有,她完全清醒著。她又睜開眼睛,呆愣愣地望向天花板,像是上麵破了個洞一般。
穿越?她心裏似乎有些認同這種假設,但隨意又不以為然的笑笑。【那種不著調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我身上呢……即使我真的曾這樣期盼過。】
她還是想說服自己這是個夢,可是全身遍布的清晰感,讓她的無力感和恐懼一起湧了上來。她在床上蜷成一團,全身都在顫抖。
【我……回不去了嗎……怎麼會……我明明……活的好好的呀……】
她極力抑製住身體的顫動,不甘心地對著自己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直到疼痛感將她侵蝕,才麻木的鬆開口。
【那麼……我……死了?】
【要在這裏,以另一個人的身份活下去……】
【我的夢想怎麼辦……】
【不要…………不要…………】
【冷靜……冷靜下來…………】
【這裏不是我最向往的地方嗎……沒關係的吧……沒關係的……沒關係……】
【可是……為什麼……如此悲傷……】
她把頭深深地埋進自己的身體,然後一直哭,一直哭,直到覺得眼睛變成了一片沙漠。她企圖站起來,身上卻一點力氣都沒有。她盡了最大的努力支起身子,可是膝蓋一軟,又搖搖晃晃的倒下去。她感到窒息。
她費力地蹭到窗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她試著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氣息漸漸平穩了下來。她極其緩慢的提起嘴角,努力想適應這個世界更加明媚的陽光。
可是她還是不自覺地想閉上眼睛。她的身體不自主的抗拒這個世界的一切。
【好累……也許睡一會就好了吧……】
她就這樣蜷在牆角,不知不覺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