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唰”地站起身子,來到伯明寒濁麵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堅定道:“我知道。力求捷徑所要付出的代價都是不可逆的。”
伯明寒濁氣的顫音道:“你真的是……”
“執迷不悟,自以為是,師父怎麼罵我都行,但求師父一定教教徒兒。”塗南跪匍著過來,插嘴道。
伯明寒濁怒不可遏地背過身去,一口老血都差點沒噴出來。
“師父?”塗南再次喊道。
“唉,罷了罷了,拗不過你。”伯明寒濁猛甩衣袖,道。
他緩緩彎下身坐在蒲團上,嚴肅道:“你要真想對付月丘,就不要一棵樹撞死。對付他的法子有那麼多,你卻非要選撞死這條路。”
塗南依舊跪著,一臉誠懇道:“請師父指教。”
“月丘隸屬火係,而你為冰係,冰火兩重天,雖然他靈力比你強,可若你把握好這點,指不定會產生效用。”
他頓了頓,接著道:“他靈力深厚,須得探出其弱點,若是致命則更好。”
“若老夫沒記錯的話,靈力越高,便會越害怕一個東西。”
塗南立刻追問道:“什麼東西?”
“擾人心智的樂音。蒲家的二小姐是不是深諳此道?”
“對啊!”
塗南一拍腦門。
蓓兒耳力驚人,偏又極擅樂理。
伯明寒濁緊接著吩咐道:“光是樂音不夠,還需要功法十足的人與其配合。塗南,你這段日子定要勤加苦練,否則屆時死在戰場上的,隻會是你。”
塗南不禁為自己捏把汗。
我真的可以勝過他嗎?
“那些偏門術法,為師勸你最好別用!”伯明寒濁再三提醒道。
“徒兒謝過師父。”
塗南拜了一拜,懷著沉重的心情退出了中書令府。
待她走後,伯明寒濁閃身來到後院的竹亭下。
“怎麼?徒弟被勸走了?”
一道音色蒼老卻十分淳厚的男聲響起。
伯明寒濁撣了撣琵琶袖,無奈地笑道:“與其說是她被勸走,不如說是我被勸服。也就是我了,一向心軟,換做別家師父,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說動。”
竹亭下的男子微微一笑,調侃道:“你個老東西,真是恬不知恥。”
伯明寒濁緩緩走過來,在他對麵的石凳坐下,道:“老祝啊,算一卦吧,看看我這徒兒還有沒有命活?”
沒錯,坐在他麵前的便是土係祝氏族長兼禮部尚書——祝言楓。
算的一手好卦,世人皆稱他簡直是人算不如祝言楓算,其意為祝言楓算的卦可以與天算比擬。
見他隻是安靜下棋,像是忽略他說的話一般。
伯明寒濁又問道:“別給我整天機不可泄露那套,我不信。”
祝言楓笑道:“嘿,你不信就算了唄,關我何事?”
“塗南這丫頭好歹算是你師侄吧,就算算吧!”
他繼續扭著他,勸道。
祝言楓抬起布滿皺紋的手,指著對麵十分狡黠的老東西,冷哼道:“你們師徒倆真是一個德行。”
說罷,他從袖中拿出龜殼,輕輕一晃,六枚銅幣自殼內滾落,與桌麵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擱下龜殼,仔細瞧瞧桌上的銅幣。
隻是一眼,他竟當即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