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南發出一聲疑惑：“是友非敵？”
鬼王打個響指：“可以這麼理解。”
“是中書令大人托你來救我們的吧？”
倆人在盤旋之際，蘇邇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冷冷道。
鬼王臉上當即流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沒過多久又詭異地笑道：“不錯。是他讓我來救你們，不過這可都是有代價的！”
塗南古怪地問道：“什麼代價？”
鬼王唇角一勾：“作為代價，他的命現在是我的，我隨時來取。”
塗南頓時心口一緊，恨不得立刻能殺掉她，以絕後顧之憂。
“怎麼？想殺了我？”
鬼王柳眉輕挑，眼裏來了興致。
塗南冷哼一聲：“我殺得了你嗎？”
說罷，自顧自地走去屏風後取來一塊淨布，遞給蘇邇。
鬼王見她儼然忽視自己，又飄到她麵前晃悠，道：“別介啊，把那個漂亮小人兒送給我，實在不行，你也可以。本王可以饒你師父一命。”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塗南暗自咬著牙，想道。
她收刀入鞘的手微微有些遲疑。
緊接著她直視鬼王，反問道：“送給你後會待我們如何？以那種方式折磨我們，直到死嗎？”
鬼王就這樣憑一身黑氣坐在半空，翹著二郎腿。
“人生得意須盡歡，這是你們凡人的道理。”她嗓音慵懶，悠悠道。
蘇邇擦掉臉上的血跡，雙眼稚嫩地望向塗南。
後者感受到投來的目光，挑眉對鬼王道：“那我不答應，我師父的命，您請便吧。”
師父大人，對不住您，為了徒兒的清白，您就淺淺地犧牲一下吧。
師父手眼通天，應該打得過這鬼王吧，何況上次就是師父出現才出奇製的勝。
塗南在心裏不斷敲木魚積功德。
“你可真是你師父的好大兒呐……”
鬼王沒承想竟會有人比她更不要臉，自討無趣地瞥過頭。
“大人，這……不會都死了吧！”
屋外響起一男子吃驚的聲音，像是蒲府院子裏的小廝。
“別急，先去看看！”
塗南聽到，是她師父在回小廝的話。
鬼王也有所察覺，煩躁地扭了扭婀娜緊致的身軀。
“替我向你師父傳個話，可別死了，我還得取他命呢！”
鬼王說完，化作一團紅煙，隨風消散了。
塗南撣撣手上的灰，無語道：“我又不是傳話筒，你自己去跟他說！”
話音剛落，伯明寒濁自屋外走進來，他穿著一身長衫，精神矍鑠。
掃視一眼屋內的戰況，頗為滿意道：“是濡女來過了吧。”
塗南眼神望向別處，不經意地擺弄映北，有些心虛道：“鬼王救下了我們。”
伯明寒濁隻瞧了一眼，便知塗南心中有鬼，可也沒問，就憑他對塗南和濡女的了解，心中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隻道：“濡女這人，你無需掛懷，她可殺不了你師父。”
塗南幾乎無所遮掩，脫口而出：“那您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做交易啊？”
伯明寒濁突然眼眶有點紅，感慨道：“徒兒這是心疼為師了？”
聞言，塗南當即撇了撇嘴。
就當我沒說過這話。
“呃，對了，師父，您怎麼知道今夜會有刺客暗殺我們？”
念及此，伯明寒濁便將幾日前朝堂之上的紛爭講給她們聽了。
一張圓桌上，微暗的燭光前，映著四人嚴肅的麵龐。
不對，哪裏多出來一人？
塗南微微轉頭。
一張清秀幹淨此刻卻眉頭緊鎖的臉倒映在她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