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昏迷三天的塗南終於在一天午後蘇醒。
她是被胸腔內的淤血刺激醒來的。
“咳咳咳……”
床尾坐著一臉擔憂的蒲蓓兒,她眼見著塗南突然噴血,當即嚇壞了。
她忙大聲叫喊道:“哥,哥,南姐醒了!她吐了好多血啊!”
她一麵去擦塗南嘴角的血,一麵憂慮地望著門口。
“我來看看……”
塗南視野裏,一個模糊高大的身影出現。
他伸手去奪塗南的手腕,眉頭緊鎖。
倏爾,他麵色放鬆下來:“無礙,吐出來的隻是淤血,目前已渡過危險期。”
他正要離去。
突然,一隻蒼白無力的手捉住他。
塗南嘴唇翕動:“十一……怎麼樣?”
沒等蒲遇回應,蒲蓓兒托住她的手,安慰道:“十一姐姐還處於昏迷的狀態,沒醒。”
塗南身子猛地一震。
蒲遇欲哭無淚,心情複雜。
我的好妹妹啊,你這麼說她肯定會跟你急的。
“我要去……看看她。”
塗南強自撐著身體,語氣堅定道。
蒲蓓兒麵露不解,意圖阻止:“可是南姐,你這傷勢,最好不要亂動啊。”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她!”
她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
蒲遇知道,她這個倔脾氣一上來,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他麵色陰沉道:“可以,但我得背你去。”
塗南一怔,不知該說什麼,隻道了聲:“謝謝。”
在蒲蓓兒的幫助下,塗南被安置在蒲遇的背上。
她胸口有兩道劃傷,來自鬼王那尖利的指甲。右小腿骨斷裂,肋骨斷了兩根,胸腔受損,背上,臉上,還有大大小小的擦傷和割傷。
她剛一攀伏在蒲遇背上,胸口的傷痕遭遇擠壓,又浸出血來。
“嘶……”她難耐地發出吃痛聲。
蒲遇隻得稍稍鬆開一些,心裏又憤又酸。
所幸蘇邇的房間就在隔壁,他們沒走多久,便見到昏迷中的她。
沒有絲毫血色,就那麼靜靜地躺在那裏,一臉祥和。
左右兩人攙扶住塗南,她才勉強沒有倒下。
“她現在怎麼樣?”
她咬牙問道。
蒲遇搖搖頭:“隻要你不死,她便不會死。不過,她的情況比你嚴重,”
他說到一半,沒再繼續說下去。
蒲蓓兒忍不住道:“哥,你別賣關子呀?”
蒲遇長歎一聲:“倘若三天之內還不醒,便再也不會醒了。”
塗南仿佛天都要塌了。
“不可能……不可能,絕不是這樣的。”
塗南抓著蒲遇的袖子肝膽俱裂道。
這時,門外突然闖進來一名小丫鬟。
“大公子,蘇姑娘的藥煎好了,請問是現在喝嗎?”
“煎藥?不對啊哥,十一姐姐現在人都還沒醒,怎麼喝藥?”蒲蓓兒撓頭疑惑道。
塗南兩隻空洞無神的眼睛看向他。
蒲遇臉不紅心不跳:“呃……我想起來了,十一殿下是今早醒的,對,今早醒的。”
塗南狐疑地注視著他,我看你怎麼編下去。
蒲蓓兒又重新正色,生生將眼淚憋了回去。
這麼認真的人開起玩笑來,可真是會要人命的!
蒲遇神色略顯慌亂地假裝咳嗽兩聲:“這幾日委實太忙,嗯,太忙了。”
“那十一現在怎麼又還在睡?”塗南總算放寬心,問道。
蒲遇:“十一殿下此番心力交瘁,隻需休養便可,她沒有靈力護體,但是她的體質明顯比你好。”
塗南:你直接說我身子骨弱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