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黑影靈活地在忠毅侯府的偏院裏竄來竄去……
“十一,你說那人究竟在哪兒啊?都找一圈了,莫不是今夜那人不在府上。”
穿著夜行衣隻露出一雙鳳眼的塗南小聲問道。
護院,是保護家宅的,可這個時候,不在府上,又會在哪裏呢?
“忠毅侯的院子是不是還未曾去過?”蘇邇思索一會兒,道。
“還真是。”
塗南從前與忠毅侯有過幾次交涉,此人雖威勢逼人,可也一腔熱血,效忠陛下可謂肝腦塗地。
她不相信,忠毅侯可能會與神域私自勾結,因此也就沒想著去他的院子。
如此這般,是她不想去也得去的局勢了。
院外的矮草叢邊,塗南隱約能看見屋內微弱的燭光。
預想之內又出人意料地,她們確實找到了那名護院。
可糟糕地是,那人正守在侯爺的屋外,懷裏抱著一柄劍,靠坐在房柱邊上,睡著了?
這真是忠毅侯府的人嗎,如此散漫!
“十一,勞煩……”塗南話還沒說完,身旁人早已奪步而去,像陣風一樣地帶回了懵逼的護院。
“那就多謝,十一了。”
“唔,唔……”
護院被封住嘴,隻能不斷發出“唔唔唔”的聲音,又無辜又絕望。
“再叫,殺了你。”塗南冷不丁地提醒,同時做出抹脖子的動作。
護院當即啞聲,不停地點頭。
正當二人決定離開之時……
“汪,汪,汪……”
一陣犬吠聲突然響起。
“哪來的狗?”塗南疑了,她怎麼不知辛家還養了狗。
屋內之人聞聲,亮起燭火,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塗南與蘇邇一人架起一條胳膊,拖著護院立刻輕功離去,恰好與推門而開的辛澤擦邊而過。
翻出院牆,塗南大鬆一口氣,她膽子雖大,可也害怕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辛澤,那一身殺伐之氣,絕非凡人能敵。
她一轉頭,打算與蘇邇從小巷裏離開,一團來自地獄裏的陰火無端燃起。
幾人都巋然不動,塗南看著身高六尺的辛澤,未著戎裝,仍有極大的威懾力,震得塗南心口都有些發涼。
辛澤陰沉沉地,背著手凜然道:“你們是何人?半夜潛入侯府有何目的?”
塗南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正想著怎麼應對,身旁的蘇邇卻淡定回道:“反正不是來殺你的。”
塗南隻覺得發涼的心口瞬間被凍結了,十一未免也太大膽了吧!
對麵那人可是殺伐果斷的辛澤啊,莫說她們現如今是兩個偷摸的小賊,就算是道明身份,他也不會將塗南看在眼裏的。
“本侯問你們是何人?”辛澤眼底閃過一絲殺意,背過的手慢慢收回來。
“轟!”
一團赤紅的火球極速拋來,瞬間就將地麵砸出大坑。
護院沒來得及避開,褲腿燃起一團火,他胡亂蹬腿,妄圖讓這團火熄滅。
可這火竟越燃越大,塗南眨眨眼,長歎一口氣,揮揮手,護院身上的火焰全部熄掉,隻剩一股濃鬱的黑煙。
辛澤這是根本不在乎自家護院的死活,他隻關心這兩名潛進侯府的小賊是誰?
一聲冷笑,辛澤悠悠道:“塗微之女,塗南?”
沒錯,剛才那道滅火的靈力,早已暴露了塗南的身份。
塗南神色如常地扯掉臉上的麵罩,笑嘻嘻道:“晚上好啊辛大將軍,辛澄那小子在南海偶遇伯母,便留在那裏陪她了。您放心,他絕對安然無恙……”
“少給本侯扯開話題,辛澄這臭小子我自會讓他滾回來,你大半夜來綁我府上的護院,是塗府竟已衰落至此了嗎?連護院都需要搶別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