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蘇邇稍沉默一會,不似情願地回答這個問題。
見狀,塗南有點手足無措,於是寬慰道:“蘇家妹妹,如果實在不行可以不說的。”
蘇邇細細想了想麵前這位陌生人對自己的態度,她沒感到任何惡意,也許說出來也沒什麼,於是她用最平淡的語氣說道:“父母為保全自身,把我賣來的……”
僅憑一句話,讓塗南本來微笑著的臉瞬間拉垮下來。
這世上,不是所有父母都可以稱之為父母的,有的是父母,而有的隻能是畜生。
塗南心頭猛地一震,仿佛經曆過麵前這名少女的全部遭遇。年輕的女孩被賣來這樣一個賭場,每日要跟不知道強她多少的人打架,就為了活下去。
難怪剛在台子上看到她的神情是那樣的絕望,換成誰,都不會想要活下去了吧!
塗南看著她瘦弱的身軀和遍身的傷口,眸光閃動,盡是憐惜。
這時,蘇邇站起身來。微仰起頭剛好與塗南的眼神對視,淚汪汪的眼睛清澈見底,直直看著那雙悲天憫人的眼眸。
蘇邇已然冷靜,但塗南聽了她的遭遇,心情久久不能平複。看到她站起來,塗南迅速避開與她的對視,對於自己這副模樣,她有點羞於表現出來。
塗南還在難受之際,蘇邇卻走上前,舉起手釋放出微弱的靈力。
這一舉動自然是驚了塗南一跳,蘇邇比她矮小幾分,此時正踮著腳,與她距離很近,卻隻聽“嗒”地一聲,原來是她幫她將鐵鏈震斷,餘留一陣寒氣。
塗南終於解開束縛,轉動手腕活動下臂膀,皮已經勒破,疼痛感逐漸襲來。
她也管不了那麼多,稍微活動手腕。便脫掉外衫,直接披在蘇邇身上。從一開始見到她開始,她就發現,她的衣服破爛不堪,有些露骨,雖然還沒入冬,但這樣也不雅觀。
蘇邇稍顯震驚,稍頓一下還是把外衫穿上了,道:“多謝。”
“你的靈力是冰係?”適才蘇邇解開鎖鏈時,用的正是冰係的靈術。然而現如今隻有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的靈力,除了塗南是冰係,她還從未見過有人也是冰係,頗感意外。
蘇邇點了點頭:“我出生便是冰係靈力,因而父母一直以來都視我為異己。”
聞言,塗南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不是異己,若你要是異己的話,那我也是。”
聽著這樣直白的話,蘇邇心情很複雜,好在臉上髒兮兮的,看不出她的表情。
塗南莞爾笑了笑,道:“放心吧,我會帶你出去的!”
“阿祟手裏有一把可怕的長簫,既能操縱木偶又能催動那些瘋子。得把那簫搶過來才行。”塗南振振有詞地分析道。
“可他把簫隨身攜帶,又有侍衛在旁,我們也不好近身,如何搶得過來?”
“智取!”塗南邪魅一笑,像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
蘇邇顯然是有點發懵,頓時不解。
“我們先小憩一會,留存實力,待會可得花不少力氣。”塗南冷靜地說道,不知道心裏在打什麼壞主意。
為了以防萬一,塗南又把自己鎖上了。
約莫過了幾個時辰,阿祟手握長簫緩緩走進來。左右立著兩名侍衛,塗南看的分明,這兩名侍衛就是當時在賭場站她身後議論的倆人。
“塗小姐,昨晚休息的可好?”阿祟依然是那副臭德行,說話慢吞吞的,一副斯文樣兒。
塗南一改常態,奉承地說道:“我想清楚了,你昨天帶我去看你們的賭場,不就是想拉我入夥嗎?”
阿祟神色一變,顯然是有些詫異。
塗南繼續:“在大興城,本想謀個官職做做,誰承想我這空有一腔熱血換來的卻是婉言相拒。結果給我一個有名無實的黑水台台長,屁都不是。”她憤恨地說著,似是在為自己鳴不平。
“我幹嘛要為他們白費力氣幹活,什麼都撈不著。”說著,塗南又上下打量著這山洞,邪魅一笑,道:“我看你這賭場不錯,賺的不少吧,讓我加入,你可以賺更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