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33頁 言思佳之死(3 / 3)

他這樣一說,倒是讓以沫有些詫異,她問:“你去度蜜月了,就不準備回來了嗎?”

“短時間應該是不會回來了,我父母都在新西蘭,我想先去那邊待一段時間。”

“跟這個案子有關係嗎?”以沫問。

他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他隻說:“我是夏氏的律師,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嫂子。”

他是夏氏的律師,這夏氏,不是夏炎烈的夏氏,而是,夏家的夏氏!

以沫想,她有點兒明白了。

能讓簡池也遠走他國,看來這件案子,如果是真查,隻怕真會牽連不少。

他的任務到此已經完成了,所以,選擇離開,或者說,被準許離開。

但她卻還被困在原地,她走不出去的,簡池的勸誡,一半是基於現實,一半是基於好心。

的確,夏炎烈是她唯一可以遮風躲雨的大樹,因為夏炎烈姓夏。

“隻是因為夏姓麼?”以沫的語氣含了荒涼,她說:“這也就是為什麼你明明喜歡夏初,卻,選擇娶了別的女人的原因嗎?”

隻是因為,簡單一個姓氏?!

簡池結婚的這件事情,夏初在電話裏聽說的瞬間,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她說她會趕回來搶親,但她今天顯然還沒有趕到,顯然,已經錯過了這一場婚禮。

簡池倒是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提起夏初來,他冰冷的神情有一瞬間緩和,他說:“嫂子,我試過了,我做不來,夏初……我不在她的那個世界,我努力過了,但那個世界,即使花費我全部的心力,我也靠近不了。這就是命中注定,就像是你跟炎烈,你們的捆綁一樣,我跟夏初,有著無法逾越的天塹。”

他是青恒市律師界的一個不敗的標尺,恰逢年少,前途無量,可他卻用無奈的語氣告訴以沫,他努力過了,但他依舊靠不近一個女人的世界,所以,便隻能遠離。

這是夏初的悲哀,還是他的,或者說,這是,她跟夏初所在的這個世界賜給她們的?

那麼努力的夏初,那麼聰明的簡池,最後,敗在了他們都靠不近的距離。

這距離,是天塹。

而就在不久之後的未來,也有一個男人,用滿含無奈的語氣告訴她,“以沫,我努力過了,但是你的那個世界,我靠近不了。”

活生生,仿佛是刺蝟,但她所在的那個世界,那些分割界限的不是刺蝟的刺,而是流彈毒瘴,生人勿近,否則,便隻有死路一條。

此路不通,硬闖,便隻有遍體鱗傷,肌骨成灰。

“夏初跟夏家其他人都不一樣,她對你愛得很很深,而且很堅定,她不會在乎夏家給她的那些的。”她語氣滿滿是不甘心,她不知道這不甘心是為了夏初所說,還是為了她自己。

簡池的回答很簡短,仿佛是已經放開,他說:“隻要是夏姓,便沒有例外。”

那個世界,是不允許例外存在的。

所以,他一開始就知道夏炎烈想要離婚這件事情,不過隻是無謂的掙紮,他的那些權謀,全部都是末路。

他之前之所以告訴以沫,關於夏炎烈的那些權謀,隻是因為他不想看到夏炎烈摔得太慘,所以,才讓她去找江爺爺夏爺爺,但沒有想到,最後,夏炎烈竟然不信邪的去找了夏爺爺。

隻因為,他早在夏炎烈之前,已經從那條路上走過了,走到最後,他才恍然,原來,那是一條斷頭路。

所以,他並非是為了幫助以沫,才告訴她一切的。

但以沫對此,卻還是滿含感激。

不過都是天涯淪落人。

鍾綾茵是被警察烤著帶走的,從法院出來的時候,她看著以沫,一直都在咒罵她,“江以沫,都是因為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會有報應的,你一定會有報應的。”在大批媒體圍上來之後,她又對著所有的攝像機咒罵了一遍以沫,然後,哭訴著說著她的無辜。

她是一個好演員,那是她演得最棒的一幕戲。

第二天的娛樂新聞這樣報道,然而,以沫卻知道,她的咒罵和喊冤都是真實的。

以沫當時怔怔的站在原地,隻是默然的看著她,沒有任何的反應,而她的身後,跟著的是顏宴塵。

他臉上的神情很是奇怪,不知道是驚愕,還是難過,仰或,是悲憫。

太多的情緒在他的眼眸中翻滾,卻沒有哪一種率先沉澱下來。

以沫知道這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她想說些什麼,但她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為自己澄清麼,簡池呈上去的那些證據,已經足夠為她澄清了,給他一些安慰麼,像是一個老朋友般,但這安慰多虛假,就算她是最好的演員,也未必演得出那種真摯。

所以,她隻能沉默的看著,對於言思佳和鍾綾茵的這種遭遇,她突然不知道應該存什麼樣子的心情來對待了。

所以,這樣兩級分化的世界,不論是身處那一端,都有相同的悲哀。

最後,簡池離開的時候,語重心長的對她說:“嫂子,如果可以,盡快忘了顏宴塵,並且,永遠不要再跟他見麵了,盡你所有的努力去愛上炎烈吧!”

這是一種預示麼?

簡池無意知道很多事情,也許,正是因為知道了那樣多的事情,所以,他的處境才會變得危險,才會被阻擋在夏初的那個世界之外。

所以,在她們的這個世界,真的無法用任何買到一個唯一的護身護麼?

以沫疑惑的看著簡池,但他麵色清冷,不帶任何情緒,上車離開了。

忘了顏宴塵,而後,愛上夏炎烈麼?

所以,這也是一種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