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金軒很懵逼。
在他做空美股,身家暴漲超過百億,並和青梅竹馬的戀人求婚成功的那一刻,穿了。
穿到一個逼仄肮髒的房間,他的手裏還拿著把滴血的刀。
身前躺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家夥,身旁站著6個喘著粗氣,一臉驚恐的少年。
“怎,怎麼辦?我們把幹爹斬了。”
一個瘦麻杆,結結巴巴的開口問道,在這死寂的時候,嚇了眾人一跳。
“我呸,狗屁幹爹,他脫阿天褲子,斬他又怎樣!”
一個娃娃臉的家夥麵帶不屑的說著,卻無法掩飾那顫抖的雙腿,顯然也是慌的不行。
“關鍵是現在怎麼辦?”
“是啊,要不,告訴幹爺?”
“不行,說出去就是以下犯上,受家法的。”
“那你說怎麼辦?”
似乎緩過一口勁來,這些家夥,七嘴八舌的開口議論著。
吳金軒吸了口氣。
“那個……阿天,先把褲子穿好。”
他衝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道,隨後走到地上“幹爹”身邊,蹲下探了探鼻息。
好嘛,確實是死了。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狠,直接往心口上紮了一刀,死的透透的。
其他6人見他還敢過去,心中一顫,都忍不住咂舌。
平時看著溫溫吞吞的,其實老二才是真的狠人啊。
“都來幫忙,找個床單把他裹起來。”
吳金軒開口,6人齊齊一顫,應聲道。
“好哦。”
就連那個剛把褲子提起來的吳金天,都抹了把眼睛,過來幫忙了。
7個人一起,用幾張滿是洞口的破布,把幹爹的身子裹了裹。
“你去找兩把鐵鍬之類的東西,能挖土的。”
“你去弄點兒生石灰。”
“你去看看有沒有地方可以埋了他。”
“你去找個桶打點兒水,清潔一下。”
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幾人迅速的行動著。
一個手指修長的家夥,一邊擦著地,一邊嘀咕道。
“憑什麼就要聽二哥的啊。”
身旁一個滿臉青春痘,一副惡相的家夥瞪了他一眼。
“撲尼老母,少說廢話,幹活!”
過了片刻,一個小眼睛不知從哪兒弄的,背了兩把鋤頭,一袋子生石灰走了過來。
“二哥,東西拿到了,點樣?”
吳金軒瞥了眼,點點頭。
“附近有沒有可以埋屍的地方?”
6人對視了一眼,咽了口唾沫,點點頭。
隨後他們7個,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間,圍成一圈,把那床單包裹的“東西”帶了出去。
兜兜轉轉,從這迷宮一般的鴿子籠城寨裏走了出去,到了一處土丘。
吳金軒接過一把鋤頭,當的敲在地上,瞥了眼旁邊幾人。
“挖啊。”
“哦好。”
一副惡相的吳金洪搶過另一把,吭哧吭哧的挖了起來。
7人輪流,速度倒也不慢,過了沒多久,就弄了個一人高的深坑。
吳金軒一腳把床單踹下去,隨後在上麵灑滿了生石灰。
“埋了。”
吳金洪也不吭聲了,拿起鋤頭開始推土。
十來分鍾後,7人在土堆上來了個墳頭蹦迪,踩踩跳跳弄嚴實了,就若無其事的回了家。
到家後,吳金軒往破板床上一躺,有些生無可戀的歎了口氣。
好嘛,他已經確定了,自己是穿了。
1972年,香江,九龍城寨。
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個老混混收養的幹兒子。
如今老混混被他們7個掛了,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呢?
“二哥,我們以後怎麼辦啊?不會被人發現吧?”
吳金簧,就是那個有些娘帥的家夥,忐忑的開口問道。
吳金軒還沒說話,吳金洪就惡狠狠的道。
“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撲尼老母,別一副衰樣,死了爹啦。”
吳金簧低頭嘀咕道。
“可不就是幹爹死了嘛。”
啪,吳金洪給了他腦袋一巴掌。
“還說!撲尼老母,幹爹是出去辦事了,我們都沒見過!知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四哥。”
吳金簧這下不敢頂嘴了。
吳金軒這時候剛想問問這裏的情況,剛才那小眼睛老五吳金地從廁所裏跑出來。
“發達了,快來看看啊。”
他手裏捧著一個還沾著水的牛紙包,露出紅燦燦的一角。
吳金洪劈手搶過來撕開,頓時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是幹爹這個月的白麵錢?”
“這得有多少錢啊?”
“5萬?還是10萬?”
一時間幾人吞咽著唾沫,彼此對視著,卻不說話了。
氣氛有些詭異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