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闕遲疑片刻,才道:“……對不起。”
“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玉遙冷笑。
重明闕沉默著,有什麼對不起的……
他不該和她說那樣的話,不該拒絕她,更不該拒絕了她後自己又接受不了她和別人。
他什麼都沒有,唯獨背負了太多,甚至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會因為為族人報仇而死。
他做不到放下仇恨,做不到放下那三百多條族人的命。
這樣的他,太過渺小懦弱,什麼都給不了她。
可是……
重明闕抬起頭看著她,堅定道:“我總是瞻前顧後,卻忘了這一生本就是朝生暮死,須臾而已,更何況如今情景,已如滄海孤舟,逆浪沉浮,從來由不得自己……如今,我不想再被命運左右,我想順從自己的內心,做一回重明闕。”
玉遙愣愣地看著他。
重明闕笑了,他說:“遙遙,我喜歡你。”
“你……”玉遙眼角湧出淚珠,委屈道:“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和你沒有可能了……”
“別哭。”重明闕伸手,擦去她的眼淚,溫柔道:“是我錯了,我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阿闕……”玉遙撲進他懷裏抽泣,摟緊了他。
“閉眼,小孩不能看。”玉遙對花靈道。
“我不是小孩!”花靈跳腳。
“不管,你就是小孩。快,把眼睛閉上。”
花靈委委屈屈地閉上了眼睛,“哦……”
玉遙哭夠了,便仰起頭,摟住他的脖頸,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你哭得像我欺負你了一樣。”重明闕輕聲說。
“你就是欺負我了。”
玉遙說完,踮腳吻上了他的唇。
重明闕沒有躲開,實際上,他早慌亂得不知所措了。
玉遙的指尖拂過他粉紅的臉頰,輕輕咬了他一口。
重明闕感覺到一陣輕微的疼痛,但更多的是酥麻。他用手摸著自己的嘴唇,那副懵懂的樣子叫人很想調戲。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好處,就是太稚嫩了些,還要她調教。
不過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玉遙勾唇,眉眼彎彎地看著他:“以後,你可就是我的人了,不準在外麵拈花惹草。”
重明闕重重點頭,“今生今世,唯你一人。”
玉遙笑容更盛。
他很好,但是抱歉,她不可能隻有他一個人。
花靈默默為重明闕默哀,“你是真渣啊。”
玉遙訓了它一句:“少管閑事。”
隨即,玉遙又對重明闕道:“好了,不早了,你回去吧,讓人看見不好。”
重明闕一怔:“你……不想叫別人知道?”
廢話,公開了她還怎麼勾搭別人?
玉遙心裏吐槽,麵上卻是一派嬌羞:“我們才剛進神微宮,現在還是以修煉為主,就這麼……別人怎麼看我們?再等幾年吧。”
重明闕一愣,隨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是我想的太少了,遙遙,對不起。”
“不用道歉,我知道你的心。”玉遙笑著搖頭,“去吧。”她頓了頓,又說:“你要是想留下,我……也可以……”
“不!”重明闕慌亂地解釋:“我沒那麼想,我現在就走。”
看著重明闕匆匆離開的背影,玉遙沒忍住笑了幾聲。
“他真可憐。”花靈“嘖”了一聲,“遇到你這個魔頭。”
玉遙笑容溫和:“你再說我,我就把你做成茉莉花糖。”
花靈:“……”大魔頭惱羞成怒了!
……
當天晚上並沒有找到玉流華,因為他不在神微宮,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回來。
聽到這樣的事,他立馬批準了搜魏嬌的儲物袋,然後掌刑堂的人就在她的儲物袋裏找到了異獸散。
魏嬌嘴硬不承認,奈何鐵證如山,掌刑堂的人又詢問起異獸散的來路,她卻一個字都不肯說。
玉遙在神微宮過了幾天白天修煉,偶爾逗逗重明闕的快活日子後,陸齊突然叫她去一趟挽花院。
挽花院……應該是和魏嬌有關。
她沒有耽擱,叫了重明闕就一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