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堯甚至懷疑是別人盜用了璐璐的臉蛋。
“你過得好不好？”這句話問得更加艱難。
好的了麼？璐璐變得這麼瘦，這麼沉默，一點兒都不想孩子應該有的反應。
“嗯，很好。”璐璐頭也不抬。
莫笙堯蹲下來，“你在找什麼，老師幫你找，好不好？”
這時，璐璐突然抬頭，小臉皺成一團，“你走開，你不是我老師！”
莫笙堯怔住，心突然被刺了一下似的。
璐璐站起來，盯著莫笙堯，小小的孩子，眼睛依然漂亮，卻不見了當初的那份天真單純。
“我的老師，不會丟下我。所以，你不是我的老師，我的老師已經死了！”
璐璐說完，轉身跑了。
莫笙堯依然傻傻地蹲在那裏，半晌苦笑起來。
是啊，璐璐的老師的確死了。
她曾經對璐璐承諾過，永遠不會丟下她。
但是，她沒有做到。
她是個給不起任何承諾的人，卻偏偏給了人承諾。
這比開空頭支票更讓人憎惡！
璐璐會有這樣的反應有什麼錯呢？
夕陽斜照，她忽然覺得人生有些寥落。
夜尊域站在前麵，捏緊拳頭，一個是她親生的，她可以不顧，一個是她撿來的當成寶。
笑北顯然是把夜尊域的別墅當成了自己的家，莫笙堯進來的時候，笑北正翹著二郎腿悠然自得地看電視。
璐璐沒在客廳，夜尊域也不在。
聽到響動，笑北回頭，見是莫笙堯立刻挑著眉毛問，“怎麼樣，這場釣魚比賽是不是特別有趣？”
笑北的眼神，別有意味，還帶著些許幸災樂禍的味道。似乎釣魚比賽上發生過什麼事情，她已經了如指掌。
“的確有趣。”莫笙堯沉吟片刻，笑答，“你沒去成，實在是太可惜了。”
字裏行間，都充斥著炫耀之意，果然讓笑北眼底的幸災樂禍演化成憤恨，“你得意什麼！”
莫笙堯心想，果然還是看笑北因為嫉妒而扭曲的臉，比較讓人快意。
“我得意今天陪夜尊域出席釣魚賽的人是我，這回你知道我在得意什麼了吧？”
莫笙堯冷笑，她承認，笑北對她而言，就是個惡夢，如果夜尊域堪稱她的第一大惡夢的話，那麼，現在笑北絕對是第二大噩夢。
當然，很久之後，笑北很榮幸的鏟掉夜尊域，高居莫笙堯的噩夢榜榜首！
笑北蹭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臉色被氣得鐵青，可是，很奇異的，她什麼都沒說，轉身噔噔上樓去了。
笑北一走，莫笙堯的臉就垮下來。
這時候，徐管家采購食材回來了，看莫笙堯一個人垂頭喪氣地坐在沙發上發呆，不禁過來問她怎麼了。
莫笙堯聞聲抬頭的那一瞬，已經把所有的情緒都收斂起來，她對徐管家笑，“沒什麼，就是今天活動了一天，有些乏了。晚飯不用叫我，我先睡了。”
她沒回夜尊域所在的二樓主臥，而是，在樓下找了個位置比較偏的房間住進來。
此時她也沒有膽量，十八的事情她已經沉陷呆泄狀態。
樓下每個房間的櫃子裏，都配有一套被褥，所以，她所要做的事情，也隻是打掃一下並不存在的灰塵。
她說自己乏了，倒不是敷衍徐管家的借口，而是真的感到困乏，從商場裏換了新衣服之後，她就覺得腦袋有點暈暈的，不明顯而已。
現在這種頭暈感，比之前重了，身上也沒什麼力氣。
這種感覺，類似於當初江哲給她注射藥劑後的無力。
她住的房間正好對著別墅後麵的花園，而且這個房間自從裝修好之後，就一直沒人住過，房間裏的一切都是嶄新的。同時也缺少了些人氣。
就算這個天氣已經不冷了，而房間裏的空氣還是會讓她覺得冷清。
璐璐對她的抗拒，的確讓她的心都有種冰冷的錯覺。她知道不該去責怪一個懵懂的孩子，更何況，本來就是她自己有錯在先。
隻是，心中那份失落和難過，讓她無法拒絕。
躺在床上，頭暈的感覺又重了些，這讓她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所有的夢都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過來，徘徊糾纏，喜憂參半的夢境讓她一會兒微笑，一會兒擰眉……
書房。
江哲把一直u盤遞給夜尊域，“這裏麵有B組一號搜集的資料，昨天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