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篷見狀躬身笑道:“諸天原有五仙,天仙,地仙,人仙,鬼仙,神仙,千年前蜀山劍派大興與世,出萬仙禦萬劍,同天地共鳴,與造物問道,引得諸天動情,方才多立了一類仙人,名之為‘劍仙’,恭喜太白,今朝夢中證佛仙,以一己之力,為天地又多添一筆**。”
太白依舊不語,將花插於耳畔,三千青絲又重生,四周光影散亂,洞府回轉不見,太白又重立與清潭明月倒影之上。潭邊一角,落雪紛紛,砌成一個圓滾滾的雪人,那雪人伸腰站立,一個抖擻,還做天蓬元帥模樣,天篷現身嘟囔道:“你倒是去留隨心,隻毀了我那錦繁夢境。”
太白出夢,依舊是青山。
李太白取出酒壺,一手持杯,舉杯向天。
虛空之中生出一隻無暇完美的手接住了太白酒杯,將那酒杯送入九霄天上,一道金橋從天而降,金橋幾近無限,遠天不見盡頭,太白一步登橋,身軀便與橋上化作星辰碎影,渺渺再無蹤跡。
見到此景的天篷瞠目結舌的自言自語道:“醉夢證佛仙已然是前無古人,醒夢邀杯天地,又證酒仙,直登大羅彼岸準聖人之境。怪不得老師如此器重此人!”
太白踏入金橋之時,清潭之中的月影也隨之消逝,仰首再望,原來是明月隱隱藏於雲海之中,不敢窺道之彼岸。
少許之後,天上落星如雨,星辰朦彩映金,金橋也漸漸融與漫天星雨之中,但天上光彩不減更增,漫天星雨所添出紛繁壯麗,奇幻迷離的光彩甚至將時空迷失在這片璀璨之中。
待到時間終於找到了它的歸路,青山也洗盡了如夢一般的繁華,重新出現在清潭池畔的李太白,身著一襲青衣蹲在岸邊,一手持書卷,一手托腮,仰首麵對上天靜靜思索的模樣連帶著整座青山中的萬類都隨著太白逐漸安靜了下來,隻有自由的風聲繼續飄蕩在這寧靜的山中,呼嘯著,吟誦著,風聲越變越大,山中愈來愈靜。
太白起身,青衫獵獵,一手指天道:“風來。”
轉瞬之間,天上,地下。雲中風,滄海風,河洛風,山川風,萬風如奔馬,皆聽太白號令卷席而來,齊聚太白所指。
群風合卷成形,天上風嘶長嘯,一匹通體純白的高大駿馬從風中生出,馬頭高峻,如刀斧削成一般,目如垂鈴,耳如削竹,尾綴流星,腹生龍翅,駿馬一出,而後天地無風。
“這!天賜風為馬,與造物同遊!”
“這可是至道啊!”
天篷此時已經震驚的無以複加,幾欲跪倒在地,先前太白連證兩仙,踏入準聖門檻,放眼世間,足以傲世萬仙,一指風來,竟然又悟到了道之極致的至人之道。開天辟地,有多少得天獨厚的大能修士,似如雲中子,如昊天大帝,皆僅止與準聖之境,便是大鬧天庭的大日如來,上古巫妖大劫至如今,萬年苦修亦不過是準聖巔峰,始終難以寸進,後逢殺劫,天人布局,算計諸位準聖做嫁衣,兼以雷火相豐,斬殺群仙,方才奪了殺劫氣運,證了至人之境。
“這可是!至人啊!莫非此刻依舊是夢境?”天篷咬破舌尖,又狠狠的拍了自己幾巴掌。
天上風馬四蹄輕踏,一躍而至太白跟前,跪地低頭,口中銜著一支絲銀雪毫筆。
太白提筆,自言道:“如此大禮,怕是得用命來換吧?”
林中走出一位老者,須發皆白,皓齒丹唇,身材修長,道袍飄逸。
“拜見老師!”
陷入自虐中的天篷一見那老者,即刻恭敬行禮。
絕非夢境!
天上地下,誰敢在老師麵前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