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八歲前身如彩鳳,神采奕奕。那年佛壽節時,她隨父王入高山寺廟禮佛,參拜後,父王又與高僧禪道,放她自行遊玩。
說是放遊,貴為郡主,到哪都有侍衛婢女跟著,玩起來總歸不那麼自在,趁著時節人多,她便混在人群中,甩開了隨從。
寺廟皆是佛像香燭,她在宮中宏偉的佛殿已見多了,無甚趣意,便順著廟後的小徑,一路進了一片樹林。
樹林錯綜盤結,與府中經過人工雕飾的美不同,此處荒生野長甚為龐雜,也令人眼界開闊,感悟人之渺小,驚歎自然美妙。
她一麵走,一麵看。於王府嬌生慣養久了,出了府便覺是片新天地,事事皆好奇,一花一草都別有風味,就是麻雀停在枝丫上叫喚幾聲,都能叫她駐足觀賞。
倏地,麻雀似是受了什麼驚嚇,激烈地振翅飛走。
她正疑惑,餘光瞥見腳下似有什麼東西竄過。
她側首一看,是一牲畜,模樣與她在德妃那見過的狐狸犬很像,不免就被吸走了目光,直盯著那即將跑遠的身影。狐狸犬是烏拉國遠洋進貢的,普通人家見不到,她初見那犬時已甚是喜愛,每有入宮便要與之嬉耍。不想這野林也有此物。
這犬似是通人性,奔跑中察覺身後有人在注視牠,牠竟也駐足,轉過來頭與她對視。
牠這一回頭,叫李瑤細看了,發覺眼前的牠,比宮中那隻更要漂亮許多。牠t型小巧,毛發通體雪白,一對紫瞳在樹蔭下仍不掩璀璨,如寶石般剔透晶亮,著實討人喜愛。
她走上前,取出袖袋中方才摘的小果子,蹲了下來。
那犬見她近到跟前,也不避她,紫瞳裏不顯懼怕或攻擊之意。
“要吃嗎?”李瑤伸手遞出果子,嫣然一笑。
見這人說話了,牠轉過身來,似乎對她手中的果子不感興趣,隻直直望著她。
牠沒有表情,但她仍感覺到牠眼中漫出了笑意。她才這一想,眼前就模糊成白茫茫一片……
素婭退下後,李瑤飲過花茶也歇下了,合眼不多久便已憩睡,然而夢魘依然再次襲入。
這次她知道自己又在做夢,終於於夢中找回一絲意識,她掙紮著、抗拒著,想把自己從夢中喚醒,“不……不!”
案上的燭台已燃盡,室內一片昏暗。
忽而,一抹人高的明晃光暈憑空出現在榻前,一妖嬈綽約的女子從光暈中緩緩走出,直至完全顯出女子樣貌,明h隨即消逝。
她徐徐近身,見到榻上人兒,且喜且憂。喜是她們重逢了,憂是她似乎被夢魘所困。
女子執起她的手腕,纖嫩的指尖搭在她的脈上。診出異樣後,紅唇微微歎了口氣,爾後俯身堵住那張仍在夢囈的柔唇。
紫色眸光一凝,以丹田聚力,催動體內妖丹將靈氣泄出,再以喉舌哺入她口中。
過了數息,懷中人兒似是平息下來,緊揪的眉頭也逐漸緩和。
她不動了,有些無趣。
女子唇角微微勾起,伸出粉嫩的舌尖撬開她的貝齒,靈巧的小舌鑽入檀口,細細吸攪她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