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克斯從擁抱中退了出來,很誇張地拍手:“所以!”
“嗯?”
“怎麼了?你剛才和那隻虎斑貓......”她指的是貝蒂。
“哦......”娜奧米還是很猶豫。
艾利克斯仔細觀察娜奧米的表情,她說:“你有沒有錢?硬幣就行。”
娜奧米的口袋裏正好有白天買東西找的零錢,她拿出一個硬幣。
艾利克斯拿過硬幣:“好的,現在我收了你的錢,你就是我的客戶了,我必須要為你保密。”
“可是你沒有律師執照吧......”娜奧米又不是貓貓。
艾利克斯撓撓頭:“那是不重要啦。”
“你不相信我?”艾利克斯想到教皇的信封,“哪怕有一次我沒管住嘴,真的,隻要一次,我就可能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的生存環境遠比你想得要危險呢,博士。”
算了,娜奧米真的憋太久了,很多人不相信,即使是心理醫師也需要一個心理醫師。
“你想了解自己嗎?”
問題太突兀,艾利克斯表情像吃了蒼蠅,娜奧米笑:“你別誤會,這不是什麼測驗,就是字麵意思。”
“想啊,”艾利克斯說,“有人說我是ADHD。”
“你覺得我是嗎?”
“我覺得你很沉默,有時候。”
既然是在診室裏,就要真誠,何況娜奧米從來不說假話。
除了那次給張老師作證。
“你好像說了很多話,但是都不是真心的,你並不認同。”
艾利克斯翻白眼:“我是個律師。”
“我知道,”娜奧米揮揮手,“很多人都想了解自己,有意識地無意識地,心理醫師隻是一個輔助作用。”
“你們不給答案。”
“不,而且我們也不知道,”娜奧米想到布偶貓奈梨醬,“奈梨醬是例外,緊急情況。”
貝蒂是另一種例外,她從來不想了解自己,連試也不試。
她講了同學排擠她的事情,娜奧米問:“你覺得是因為你和大家沒有什麼共同語言嗎?比如說大家都很喜歡聽音樂......”
貝蒂打斷她:“這應該你告訴我吧?這不是你的工作嗎?”
娜奧米試圖讓貝蒂更多地談論自己。
從簡單的問題“你昨天都做什麼了?”到“你覺得同學們對你有誤解嗎?”類似這種稍微涉及到一點內心想法的,她都是沉默應對,要不就是說同學們是“蠢蛋”。
無解。
貝蒂隻會一遍一遍地說“是你誤解我了你對我有偏見我隻有和你相處的時候才會遇到這些問題”,當娜奧米進一步想探討的時候,她又沉默了。
“我不明白為什麼她還要來,如果她覺得我對她有偏見。”娜奧米在開會的時候和同事們分享道。
好像她來診所隻是為了和娜奧米吵架,讓娜奧米承認是自己“能力不足”。
律師默默地聽完,難得沒有插科打諢。
娜奧米想起剛才自己的話,打趣道:“你看我說吧,你有時候就會這樣。”
艾利克斯笑:”我不是專業人士,要斟酌一下再發言。“
”你的同事們都怎麼說的?“
惠特妮說:“可能隻有在你這裏她才覺得有掌控感。”
貝蒂在學校被排擠,這不是她能控製的事,看她對娜奧米的態度,娜奧米多多少少能猜到別人是怎麼看貝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