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一家人互相夾菜,其樂融融。
楚晚棠一邊做著秦濯蕭,一邊坐著雲舒窈,都不斷的給她往碗裏夾菜。
“你怎麼這麼瘦啊,乖,多吃點。”
雲舒窈見到長大後的楚晚棠下,心裏是驚喜的,她寶貝女兒,果真長的很好看,和自己一樣的眼睛, 眉宇間更是能看出她爸爸的風姿。
隻是沒想到,女兒看著比之前秦濯蕭給自己看的照片,瘦上許多。
“嗯,媽媽你也多吃點。”
楚晚棠聞言,就知道秦濯蕭沒把自己經曆的事跟母親說,給母親夾完菜後,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也給他夾菜,柔聲說:
“你也多吃點。”
秦濯蕭原本淡然的臉上,瞬時有了笑意。
他的楚楚這回沒有忘了他。
雲舒窈一直管楚懷禮叫師父,即便是和楚鬆結婚以後,大多數時候也還這樣叫。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在她的心裏,師父比丈夫的父親更親切。
“師父,你也多吃點,以後,我給你熬養生的藥膳。”
雲舒窈是懂一點點藥理的,也是因為楚晚棠年幼時身體底子太差,自己鑽研的。
以前常常會熬製一些補氣養血的湯藥給一家人喝。
“好,好。”
楚懷禮感慨萬千,胃口明顯大好了。
雖說是經曆了萬千劫難,終究,一家人最後還能坐在一起吃頓團圓飯。
他也該知足了。
唯一心裏遺憾的,是他那小兒子,早早就去了。
吃過飯後,雲舒窈對楚懷禮說:“師父,我想去祭拜一下阿鬆。”
楚懷禮微微怔了片刻,指了指祠堂的方向,“去吧。”
秦濯蕭和楚晚棠陪著她一起進了祠堂。
雲舒窈剛一進祠堂,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落。
以往每年春節、清明,她都會和楚鬆還有師父一起,在這裏祭祀楚家先輩。
可是沒想到,再次踏進這裏。
她要祭奠的,居然會是她的阿鬆。
“阿鬆,我來看你了。”
一句話出口,整個人已經哭的不能自已。
“媽媽。”
楚晚棠攙扶著她,也哭的不行。
雲舒窈顫巍巍的走上前去,點了三支香,十分虔誠的鞠了三躬,一邊流淚,一邊說著對楚鬆想說的話。
“我以為我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阿鬆,是我的惹出的禍端,不該讓你因我送了性命。”
“阿鬆,你放心,我會替你,看顧好我們這個家。”
楚晚棠淚眼盈盈的看著母親,又看看父親的牌位。
從某種程度上來,他們一家三口算是團圓了。
看著母親含淚上香的背影,這一刻,她忽然能理解當初爺爺常常看著在台上表演的她出神,是因為什麼了。
她和母親何其相似。
就連命運和遭遇,幾乎都驚人的相似。
隻是幸運的是,她遇到了秦濯蕭,這個頂天立地,能為她撐起一片天的男人。
從祠堂出來,看著兩個哭成淚人的人,秦濯蕭一陣揪心。
“楚楚,嶽母昨晚也是一夜未睡,你陪她上樓好好休息休息吧。”
秦濯蕭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擁著他的楚楚好好睡上一覺。
可是他心裏知道,八年之隔,雲舒窈比他更需要楚晚棠。
楚晚棠心疼的看一眼他。
“那你也回家休息,我……”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見她微笑著朝自己點頭,又看向秦濯蕭繼續道:“我晚一些時候回來看你。”
“好。”
秦濯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也是一夜未睡,現在確實有些困乏了。
再說楚乾那邊的事,也還需要處理。
於是便先離開了月華園。
楚乾被警方帶走後,竟意外的平靜。
或許是知道自己抵抗無望,又或許是雲舒窈已經被救出,他心如死灰。
警方沒有過多審訊,隻拋出當年的楚鬆的車禍案件,他就什麼都承認了。
車子是他設計掉進去的,雲舒窈也是他當天帶走的。
本來想更作的天衣無縫些,找一具女屍丟到下遊去蒙混過關,可以想到現在的檢測技術,就完全放棄了這個念頭。
反正雲舒窈人已經在他手上了,其他的,他根本不想管。
好在,當年楚鬆的車禍,警方找人調查的時候,他都有事先安排的不在場證明。
一切完美,天衣無縫,所以讓他囚禁了雲舒窈八年。
他對自己的所有罪行供認不諱。
秦濯蕭得到他坦白認罪的消息時,也有些意外。
既然他都認了,那該怎麼判,一切都交給法庭。
很快,秦濯蕭就以楚晚棠的名義,對楚乾提起了訴訟,並且從京華調來他的律師團隊,為楚鬆昭雪,為雲舒窈洗去這八年的屈辱。
楚乾雖已認罪,但有些事還是需要和家屬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