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賢次日醒來已經到下午了,還是因為秦濯蕭幾次聯係不到他,打電話到酒店服務人員敲門才醒的。
他起來後有些蒙頭蒙腦的看了眼自己躺過的地方,地上一堆酒瓶,滿地狼藉。
他揉了揉像是要疼炸的腦袋,拿起手機給秦濯蕭回了個電話。
“還沒死。”他說。
秦濯蕭聽到他聲音沙啞,就猜到昨晚喝了不少,淡淡道:“沒死就振作起來。”
兩人的對話十分簡單,確認完後就掛了電話。
齊思賢起身洗了個澡,讓人開車把自己送到沈家別墅外麵,沒有下車,隻在車裏看了一會,便又走了。
他什麼都沒有做。
沈書黎雖然嘴上說著,她不會喜歡一個感情經曆這樣豐富的人,但是整整一天,還是魂不守舍的,一直在查看手機消息。
“王八蛋,連個道歉都沒有。”
她氣的將手機丟開,想了想又跑過去撿起來,在房間裏轉圈檢查了一遍信號,又給手機充上電。
做完這一切,她又覺得自己有點可笑。
“我這是在幹什麼,又沒有表白,又沒有在一起,人家為什麼要對我道歉,我又不喜歡他了,我要他的道歉做什麼!”
她喃喃自語,仿佛是在給自己開解。
但是越開解,心裏越難受,嘴裏一陣亂哼唧,把自己裹進被子裏。
沈父沈母一早就察覺到了女兒不對勁。
要說是因為畫展順利開心也好 ,好朋友言茉忽然回來也好,開心到喝的大醉也好。都過了一晚上了,這快樂也該消化了。
怎麼一上午了還這樣心不在焉的。
“背後肯定還有別的事。”
和老婆蛐蛐了一上午,沈自珍最後十分睿智的下了定論。
“我也這麼認為!”沈母讚同的看著自己老公。
夫妻倆手挽手的朝女兒房間偷看,孩子早上不吃飯就算了,這中午的飯都叫了三遍了,還不出來。
“寶貝,出來吃飯了。”沈母在門外輕敲門,聲音溫軟的哄著說。
“媽媽,我還想再睡會兒。”
沈書黎趴在床上,未動。
“你昨晚喝了酒,早上也沒吃,現在該吃點東西了,不然身體怎麼受得了啊。”
沈自珍也在一旁幫腔。
“不吃不吃,爸爸媽媽,你們就讓我再睡會兒吧。”
沈書黎在床上翻了個身,其實哪裏還有睡意,隻不過是心情煩躁,不想讓父母看到擔心罷了。
門外的夫妻對視一眼,默契的同時歎氣。
還沒想好要怎麼勸說,一個傭人匆忙跑上來。
“先生,太太,門外有人送來了一束花,說是給小姐的。”
“花?什麼花?”
沈父沈母都很驚訝,一聽到有人送東西,送的還是花,一下子就警惕起來。
“是一束,白色的山茶花。”
傭人似乎也有被他們二人的反應嚇到,磕磕巴巴的說。
房間裏的沈書黎,趴在床上豎起耳朵聽著。一聽到是白色的山茶花,整個人一個咕嚕從床上翻下來,鞋都沒穿就往外跑。
“花在哪?”
她打開門,顧不上跟父母打招呼,直接看著那傭人問。
“已經給您拿進來了,在樓下大廳。”傭人如實道。
沈書黎越過父母,“噔噔噔”就往樓下跑。
“哎,鞋,鞋,你這孩子。”
沈母看到女兒連鞋都沒穿,一邊喊著一邊進屋拿了她的鞋追了上去。
沈自珍看著女兒匆匆下樓的背影,倒是一臉深思。